??钟阑皱着眉头,额前发丝凌乱,呼吸急促。他听到玄唐的话,像是被惊扰了,在噩梦中呓语连连,喉咙底发出混沌不清的声音,为数不多可以听清的,大概就是闻姚的名字。
??灰袍人险些笑出声。
??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刚才和闻姚讲的故事里,钟阑绝无可能珍视任何人与事。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也太巧了。
??闻姚坐到他床边,抬手用手背感受钟阑额头的温度。
??“未有发热。”
??手正欲离开。玄唐清咳了一声,钟阑立即收到提示。
??“别,别走。”
??钟阑的美是毫无攻击性的。平日醒着是仙风道骨、温润如玉,此时却无比脆弱诱人,圣洁得易碎。他楚楚可怜的模样乍地闯入闻姚的眼,让他呼吸变慢。
??闻姚的手停在他额头上空半寸。他垂下眼帘,仔细打量钟阑的模样。
??他的视线仿佛有了压迫力,钟阑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目光,心跳逐渐加快。
??该死,慢下来。
??为何不听使唤?
??闻姚会听到的心跳声的。
??向来对伪装信手拈来的钟阑竟然失去了控制力。
??他的异样也被眼里只有他的闻姚发觉了。
??房间里挤满了人。
??心思却各异。
??钟阑的鼓膜即将被自己的心跳震碎。热气吹拂着他的耳垂,似乎即将戳破他此时的惊慌。
??他似乎听到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得意的笑声。
??“陛下是特意在我面前装柔弱吗?”
??遭了!
??闻姚的视线被睫毛垂下的阴翳遮掩,隐藏在晦暗的冷静中。
??他用一根手指卷起钟阑耳鬓的长发,一边搓弄着发丝,一边在仍负隅顽抗的钟阑耳边一点点将他的小心思揭露出来:“是怕我不要你了吗?”
??钟阑忽地重重吐气,正准备睁眼与他来一场冷静的、成年人间心照不宣且粉饰尴尬的对话,忽地,闻姚将脸一下埋入他的脖颈。
??“有人刚才与我说,你没有欲望,从不动心。”
??灰袍人:“?”
??你在说什么?这时提起这个做什么?
??闻姚将脸抬起,声音颤抖着:“陛下现在会用这样的手段挽留我,我好欢喜。”
??灰袍人:“……”
??钟阑:“……”
??他吻了下钟阑扑朔抽搐的睫毛:“真好。虽然我得不到你的爱,但你也从未爱人。”
??“即便你可能为的是那所谓的清闲生活,但至少,你知道该用爱情里的手段对我。”闻姚的声音因为压抑而颤抖,“你先前从未动过心,所以我有机会成为首位。我有机会完全改造你。”
??钟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一片浆糊的不止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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