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强烈的恶寒从心底泛起,逼得亚德里安几乎想要呕吐。他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精稀释了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暂时振奋起来。
“得尽快把密信送回帝都,跟总部报告纳尔萨斯的情况,请求他们的支援。”亚德里安提议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蓝塞尔同意了亚德里安,说着就往密室门口走。可走了两步却发现亚德里安并没有跟上。
“怎么了?不走吗?”蓝塞尔问道。
“送信和传话的活儿一个人取足够。”亚德里安回答。
“那你呢?”
亚德里安深吸一口气:“我留下来。”
蓝塞尔平时很少反驳亚德里安,但这一次,他回绝得却很坚决:“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得跟我一起离开!”
蓝塞尔有些激动,可亚德里安却格外冷静:“如果我走了,女公爵肯定会立刻叛逃外国,而那些赫雷拉人……他们会拿纳尔萨斯的居民出气。”
“可留下来,你会死在这里的。”
亚德里安笑了:“死?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词汇了吗?道格,我们都不是怕死的人,我们只是运气不好,一直等不到赴死的契机而已——我说的有错吗?”
亚德里安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蓝塞尔动摇了。但他还没有完全被说服:“但是,瑞文……我觉得你不该是现在,不该是这一次……难道就没什么事让你想要继续留在这世界上吗——”
“比如?”
蓝塞尔被问住了。他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此时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和亚德里安出身相近,经历也类似,因此他理解亚德里安。他们不惧怕死亡,是因为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死亡不但不可怕,反而像浇着蜜糖的甜美果实充满了诱惑。这让他们可以胜任很多常人无法胜任的工作,完成很多常人无法办到的壮举,但也让他们比常人要短命得多。
世上还有什么比死得其所更令人振奋呢?可是,可是……
一种违和感在蓝塞尔心中徘徊,他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述。
两人沉默地僵持着,密室门口的铃铛却忽然响了——这暗示着有客人进了别馆大门。
亚德里安与蓝塞尔都猜不出此时前来拜访的会是什么人。他们走出密室回到书房,而房门刚好被人敲响。
“老爷,您现在方便吗?”一名女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什么事?”
“公爵大人派信使来传话,邀请您今晚参加她为您举办的宴会。”
“宴会?什么宴会?”
“说是……庆祝您花园的落成的宴会,请您务必参加。”
亚德里安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身旁的蓝塞尔。
“这算啥?鸿门宴吗?”蓝塞尔低声道。
他刚想阻止亚德里安,却听亚德里安轻哼一声,高声回道:“去回信使的话,就说我今晚一定准时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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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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