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少年反应,男人的拳脚便如冰雹般落了下来。鲜血与眼泪混在一起,被冷风一吹,脸颊上火辣辣地刺痛。
“为什么不听命令!你这个蠢货!废物!”男人一面打一面骂,暴力来得凶猛且毫无节制,少年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绝望地祈祷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这一次他的祈祷似乎应验了,不知是因为劳累还是因为寒冷,男人打了两下便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朝地上啐了一口:“给我站起来!”
少年蹭蹭嘴角的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端枪!”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恳求。然而,一如往常,他的情绪没能影响男人。
“我说了,把枪给我端起来!”男人再一次命令道,“同样的话别让我说那么多遍——难道你想被我留在这里吗?!”
少年望着男人,很快意识到对方没在恐吓他。被抛弃在荒山野岭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其他情绪,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紧牙关,缓缓地举起了枪。
渡鸦已经蹭到了树丛边,可它用尽了所有体力,已经逃不动了。少年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现在他离渡鸦只有三米的距离,他的枪口已经完全锁定了渡鸦,只要动动手指,就能送这可怜的小东西归西。
可就在此时,渡鸦忽然扭过头来,用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盯着少年。
再一次,少年犹豫了。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叫声:“你是废物吗!快开枪啊——”
少年的手在男人的斥责中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紧接着,他看到一道火光从枪口喷出,感到一股强大的后坐力击中了他的肩胛,他听到一声巨响,那声巨响比他从前听过的任何枪声都大……
积雪从针叶树梢上落下,盖住渡鸦,刺眼的鲜红色从纯白的新雪下渗了出来。
。。。
一豆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旋转,亚德里安咬紧口中的布片,屏住呼吸,将消过毒的手术针刺入皮肤。一滴冷汗从他额头上滴下来,他去无心擦拭,医用缝合线在他手中翻飞,将开裂的伤口聚拢在一起。
感谢现代急救技术,止痛剂已经生效了,痛觉并不明显,但亚德里安还是能清晰地体会到针头穿过皮肤时尖锐的触觉,这感觉让他回想起殖民地的岁月。
他皱了皱眉,试图将不好的记忆驱逐,但他的大脑显然没他的手那么听使唤。
昏黄的煤油灯仿佛变回了战地的火光,屋外的雷声则幻化成了无边的炮击声。
该死……
亚德里安一面咒骂一面剪断缝合线,用干净的绷带在身上缠了几圈,又给自己打了一针强效止痛剂。在药物作用下,身体的感觉愈发麻木,疲劳与困顿却如影随形。
不行,现在还不能睡。
亚德里安告诫着自己,转过身望向身后。
昏暗的房间最里侧摆着一张床,马利克躺在床上,身上还带着血液和泥泞,可睡相却安稳得如同稚子。
想起刚才马利克的样子,亚德里安感觉太阳穴有些痛。他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去撩马利克额头上的碎发。
你到底是谁……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就在此时,马利克忽然皱起眉,呻吟了一声。
“爸爸……不要……”
马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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