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给左轮手枪上上子弹,按了按头上的窄边帽,抬起头来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朵洛希亚,我会让你后悔没直接杀了我的。”
14:46:47
黎明之后(1)
与蓝塞尔不同,伪装并不是亚德里安的强项。但大概是因为国境将至,危险被甩在身后,女公爵的佣兵们已经放松了警惕,当亚德里安进入供佣兵们休息的车厢时,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注意。
佣兵们三两成群地聚在车厢里,一些在喝酒聊天,一些在打牌,还有几个躺在长椅上正在酣睡。亚德里安压低帽檐朝那几个小憩的佣兵走去,试图混入其中,可刚迈出一部便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亚德里安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手脚却冰凉无力,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正一刻不停地消耗着本就不多的体力,亚德里安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药物给自己急救,否则不用敌人动手,他自己就可以送自己归西了。
他扶着墙蹭到长椅边,微微抬起头,寻找着有可能放置医疗药品的地方。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聚集在车厢另一角打牌的那些佣兵身上,四个男人将两名打牌者围在中间,其中两人在帮左手那名酒糟鼻作弊,而另两名则帮着右手那个高个子混淆视听。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而一个白色的医药包就放在他们身后的矮柜上。
现在亚德里安有两个选择——冒险去拿医药包,或者就这么悄悄离开这节车厢。如果选择前者,他很可能要面对一对多的情况,而如果选择后者,他虽然有信心潜行到女公爵所在的vip车厢,可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女公爵身边那几名精锐呢?
无论选哪条路,胜算都十分渺茫。亚德里安想要强迫自己思考,可他的大脑此时仿佛变成了生了锈的老机械,在耳鸣与疼痛中吱呀作响。而更让亚德里安感到雪上加霜的是,此时负责看门的佣兵注意到了他,端着枪走了过来。
“嘿,你——说你呢!”佣兵一面往亚德里安面前走一面抬高声线,“不是叫你去看着犯人吗?怎么跑到这儿来偷懒?”
亚德里安低着头保持着沉默,这沉默更引起了佣兵的警戒。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佣兵的鞋尖已经进入了亚德里安的视野,而亚德里安的手也已经摸到了藏在大衣内侧的手枪。
然而就在此时,车厢另一侧的大门被暴力地推开了。门板装在墙上发出一声脆响,引得室内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几名黑人战士站在车厢外,他们刚想进门,却被屋子里的佣兵挡住去路。
“这里已经满员了,黑鬼。”堵门的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没有畜牲呆的地方。”
负责看门的佣兵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抛下亚德里安走向黑人。见到黑人一动不动,他脸上露出了些鄙夷的表情:“不是给你们安排了别的地方吗!来这里干什么?”
黑人战士们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杵在大门外与屋子里的白人佣兵对视。
堵在门口的佣兵不耐烦了,抬手摸到腰间的枪:“你们几个,快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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