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女公爵捂着伤口的手。果不其然，她的伤口并不深，但颜色却有些发黑。
“你中毒了。”亚德里安冷淡地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看伤口的样子像是赫雷拉人打猎常用的蛇毒。”
女公爵挣脱开亚德里安，重新蜷缩回角落里：“别废话了！你到底救不救我……”
亚德里安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手枪，将子弹一颗颗从枪膛里退出来，只留了一颗，然后把这把手枪放在女公爵面前。
盯着眼前的手枪，女公爵叫出了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自杀吗！”
虽然并不虔诚，但女公爵任然是教徒。对于教徒来说，自杀是无法被原谅的重罪。自杀者无法上天堂，只有坠入地狱，受永世折磨。
亚德里安沉默不语地望着女公爵。
“不，瑞文……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女公爵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是不会自杀的……”
亚德里安耸耸肩：“怎么选，你自己来定。我只告诉你，赫雷拉人的蛇毒凶猛异常，无药可救。中毒的人身体会陷入麻痹，但痛觉却不会消失，他们会在剧痛中备受折磨，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惨状中缓缓死去。比起这种死法，我给你的选择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女公爵终于被亚德里安的话吓到了，她摇着头，神情逐渐崩溃：“不，瑞文，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还有用，我手里有马萨多瓦的把柄，我可以制住他的！我还知道很多对帝国有好处的情报，你、你得救救我！”
女公爵说着伸出双手去抓亚德里安，却再一次被亚德里安躲开了。
“无论马萨多瓦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他的。”亚德里安低声道，“至于你……要是你没害马利克，我是会救你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亚德里安说着伸手勾起女公爵的下巴，用手指蹭了蹭她脸上沾着的血渍，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却残忍的笑来：“朵洛希亚，你就先走一步吧。不过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去地狱找你的。”
14:46:49
黎明之后（2）
“各位乘客，边陲之城科切诺就要到了，请准备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科切诺是黎明号在帝国的最后一站，离开科切诺后，黎明号将在帝国边境做短暂停留，请准备前往中立国的乘客准备好证件……”
乘务员小姐手里提着小喇叭，声音温婉、笑容可人。马利克伸长脖子，将脑袋从座椅后面探出来，刚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见马利克神色迷茫，乘务员热情地凑上来：“这位乘客，请问您有什么疑问吗？”
马利克愣了一下，摇着头垂下眼眸。从上了黎明号，马利克便一直处在一种手忙脚乱的状态。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别说是黎明号这种高速列车了，就连快一点儿的机动车都没碰过。而且最关键的是——
马利克正思忖着如何打发乘务员，他身旁的背包忽然不明显地动了一下。马利克伸手压住背包，只感觉背包里的乌鸦正用头顶着自己的手心，一个劲儿地想往外面探脑袋。
马利克紧张的样子引起了乘务员轻微的怀疑：“这位客人，您是准备在科切诺下车，还是准备继续坐？”
“我们准备继续坐……”马利克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和弟弟准备去贸易联邦看……看海！对，看海。”
马利克说着用手肘杵了一下身边的迈尔斯，迈尔斯立刻迎合着兄弟点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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