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呈。”老伯爵道，“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笺，丢到茶几上。
盯着信笺封蜡上印着的双头鹰图案，亚德里安终于不笑了。他沉默片刻，抬起手杖，在自己的右腿上敲了一下：“伯爵大人，您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别说是去前线战斗了，我现在连生活都还不能自理。比起一个残疾人，想必军队里一定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吧？”
老伯爵站了起来，绕到亚德里安和马利克坐着的沙发之后：“可我听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情况很好。”
“那些庸医就会找好听的话报告……他们私下里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伯爵抬头端详着壁炉上陈列着的装饰品：“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我就算好全了，这辈子怕是离不开拐杖和护工了。”亚德里安说着用手肘碰了碰马利克，“你说是不是。”
马利克知道亚德里安在夸大其词，但还是配合地连连点头：“对，当时医生的确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伯爵瞪了马利克一眼，又将目光转回道亚德里安身上：“别耍滑头了，跟我回帝都去！”
“我不会再回去了。”亚德里安拒绝得直截了当。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亚德利安家族世代为帝国尽心竭力，死而后已。既然你代替兄长继承了这个姓氏，就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老伯爵的神色与声音坚硬而不容置疑，“还是说，你被人下了咒，忘记自己是谁了？”
说到这里，老伯爵的视线越过亚德里安，如猛禽一般盯住马利克。
感受到那视线中阴冷的戾气，亚德里安马上紧张了起来。他站起身，将马利克挡在身后：“我没忘记自己是谁……你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呢？我不过是想让我的继承人振作起来而已。”老伯爵摊开双手，“但你知道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亚德利安家族的传统，若是有什么阻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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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爵看似心平气和，但字字句句都带着真对马里克的威胁意味。亚德里安感到一阵寒气从心底升起，几乎又跌回从前那种极度害怕失去的恐惧感中去。但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确切地说，是马利克帮助了他。
“伯爵大人，您太瞧得起我了。我没对瑞文下什么咒，也不会阻止您带他离开。”马利克站起身来，与亚德里安比肩，“但您既然是瑞文的亲人，自然知道他的实力与脾气。这世界上能决定他在哪里、跟谁在一起的，只有他自己。”
马利克神情坦荡，语气真诚，既不藏着掖着，也不夸大其词。大约是没想到一个平民会如此对自己出言不逊，惊讶与不悦迅速在他的脸上弥散开来：“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马利克眨眨眼：“哦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马利克，是瑞文的——”
“马利克是我的伴侣，我要跟他在一起。”在马利克说破两人关系之前，亚德里安抢先开口。
刚才马利克的话已经在伯爵深灰色的眼中点燃了怒火，而亚德里安的话则直接把点点的火星催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焰。老人的身子颤了一下，僵硬苍老的脸颊微微颤抖：“瑞文，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亚德里安侧头与马利克对视了一眼，在接收到对方眼中肯定的信号后，他挺起了胸膛：“不，这件事已经定了。我会留在纳尔萨斯，和马力克在一起。”
老伯爵尖锐冷硬的目光在瑞文与马利克之间来回了数次：“瑞文，我看你是伤到了脑子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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