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开了门,庄溯笑着摇头,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张泽昭泛着红的眼尾。
周四的下午是例行高层会议,往往能比平时下班更早些,庄溯一般会开车去接张泽昭。
所有对于两人独处时间的期待在看到张泽昭桌上一口没动的鸡汤时土崩瓦解。
庄溯气压低沉地在大厅里坐着,身边放着沉甸甸的一个保温桶。
刑警队的公车风尘仆仆地在大院里一个急刹,打头的是张泽昭和支队长,在看到庄溯之前两人还在面色凝重地讨论案情。
庄溯无视了张泽昭投过来的心虚的目光,故意逮着落在最后面的架着眼镜抱着电脑哼哧哼哧的小技术员,笑得看不出一丝破绽。
“同志,你们吃饭了没?”
“嗨,我们吃了,最辛苦的还属我们队长和副队,忙到现在还没吃上午饭呢!”
小同志向张泽昭投去褒扬骄傲的目光,张泽昭直直地用无声的注视回应庄溯,眼里有那么些抱歉,也依然是理直气壮的。
一楼有个满身酒气的在点头哈腰给各位警察同志递烟,见庄溯一身挺括大衣里面西装革履,还架着副金属边的眼镜,人模狗样的活像个领导,忙过来给他也递根华子。
刚刚从民警交谈里探听到这人昨晚上喝断片聚众闹事未遂被拘留了一晚,这会儿正在献殷勤表态度。
庄溯冷声呵斥:“跟谁俩呢,滚开!”
张泽昭抿抿嘴,他知道庄溯其实是在跟他生气。
自从张泽昭怀孕以来,每次上车前庄溯会特地绕到副驾驶伸手在他身后虚虚地扶一把,今天径直坐进驾驶位里绑上安全带,车门关得震天响。
“对不起。”张泽昭别过脸叹一声,看到放在两人之间中控位置的保温桶,伸手去拿:“我有点饿了…”
动作之间外套上的烟味和尘土味在车里不大的空间里边弥散开来,庄溯腾地窜起一股灭不下去的无名火,一抬手把保温桶提起来扔到后座拿不到的位置。
庄溯算不上是个好脾气的人,面对张泽昭和庄老太太的时候却从没发过火。
张泽昭知道他的愤怒所为何事,两人各自缄默一路无言,一进家门庄溯就走到阳台反锁了门。
庄溯从阳台走出来,张泽昭穿着制服里衬靠在墙边,像是在等他。庄溯看着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把平整板正的制服裤子揪出一些褶皱,一副委屈无措可是依然那么气定神闲的样子。
皱着眉头,心里却是在反省刚刚着实不该对着怀孕的张泽昭冷战那么久。
于是悻悻地把手也插进裤兜里,已经习惯使然地摸到打火机,目光瞥到张泽昭的肚子又放开了手,装作无事发生般提了提裤子。
妈的,庄溯在心里骂了句粗。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给了张泽昭,他所有的失态和狼狈,也都让张泽昭看见了。
“庄溯,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张泽昭一开口示软,庄溯心里那点猫抓似的愤怒瞬间消了大半,想要伸手拍拍他肩膀好言好语地“教育”两句,又被那人接下来的两句话噎得憋屈又无奈。
“工作的事情我有分寸。我们在一起之前你说过你不喜欢被人太多地干扰工作和生活…”张泽昭穿着拖鞋的脚碾了碾地毯上翘起来的几处绒毛,“我也是…”
庄溯第一次知道,人愤怒到无奈的境地真的会发笑。
冷笑一声,而后揽住张泽昭的背把人狠狠圈锢在怀中,对着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巴狠狠吻下去。
他们第一次接吻前,庄溯用漱口水刷了三遍牙,这一次,唇齿交缠间不管不顾五分钟前他刚在阳台抽了半包烟。
香烟的滋味,或许还有那些委屈,担心和愤怒,他希望张泽昭都能知道。
张泽昭从最开始的惊恐间反抗,到放任庄溯的动作微微闭眼,直到这个粗暴的吻持续太久两人都是面红耳赤。
“嗯唔……”
舌头刮过嗓子眼儿,本就在孕吐期,张泽昭差点当场吐出来,呼吸的声音透出些难受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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