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慰,“你就当无事发生,不用理会,都交给我,我来处理,行吗?”
张泽昭没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只是摸着肚子沉默,庄溯隔一会儿就轻轻喊他,“昼昼,我在呢。”
“嗯,其实…没什么。”张泽昭语气淡淡的,他的坚韧和温柔,还是远远超出了庄溯的认知,“既然决定了要小孩,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是一种经历…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
庄溯在张泽昭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看到他淡淡笑了笑才放下心来。
下午在客厅的那段时间,张泽昭的目光时常落在庄溯放纸尿裤的那个柜子上。
晚上腰疼得睡不好,庄溯陪着张泽昭相拥着躺在床上聊天。
“庄溯,你觉得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吗…我最近总莫名不安心。”张泽昭把着庄溯的手沿着膨隆的孕肚往下按在胯骨上,“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孩子的位置好像下降了。”
“下降了?”庄溯抬起上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孩子的位置,“八个月…这会儿出生应该也还好,省得到后面折腾你。”
“至于心灵感应…”庄溯知道张泽昭的担心,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最近我多去爸爸那边看看,你别担心。”
下半身的疼痛愈演愈烈,张泽昭预感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不想庄溯陪他耗着,先说了晚安。
小夜灯关掉之后,庄溯感受到张泽昭清新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侧,他轻声说:“庄溯,谢谢。”
“跟我还客气啊,我好伤心哦…”庄溯在黑暗里眯着眼睛笑了笑,被子窸窸窣窣响了一阵,想来应该是张泽昭挪动了位置,他把自己贴得离庄溯更近些。
“不是客气…”张泽昭解释事情的时候总这样,笨拙又真诚,“我觉得你真的让我很感动,很谢谢你所以才想说…”
“好啦,我懂。”庄溯摸到张泽昭的手十指交握,“我懂的。
可我还是想说,不客气,泽昭乖乖。”
16:53:33
第二十章
春和景明,万象更新,他们的小朋友正式定下了“小豆包”这个名字,生活与爱伴随着生命的忧思和孕育的疼痛慢慢步入正轨。
庄溯以为一切行将好转。
接到周冉的电话,庄溯心惊胆战地看着张泽昭挺着八个月多的肚子那样快地走在前面,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指尖却死死摁进掌心里。
大厅里人来人往,欢喜或悲哀,正如匆匆擦肩的人流一般于他们毫无干系。张泽昭抖着手按电梯,庄溯把他冰凉的手收进自己手掌中,他们在缓缓上升的电梯轿厢里拥抱,张泽昭的额头抵着庄溯的肩膀。
周冉把手术知情文件递给张泽昭。
庄溯印象里的周冉总是温柔的,淡淡的,张泽昭很像他。此时他眼底的脆弱和疲累让庄溯恍然。
几页纸,张泽昭翻来覆去地看,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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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昼,冷静。”庄溯紧紧揽住他的肩膀,握住他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冷汗涔涔的手。
“爸爸…”张泽昭捂着脸,指缝里慢慢溢出藏也藏不住的悲戚,“我不能,我不能…”
接受手术,张黎明会依托机器的运转维持生命体征,相较于无法自主地生活起居,再也不能亲自宽慰他的冉冉和昼昼,甚至不能亲眼看看张泽昭那么想让他看到的小豆包,才是对他尊严最大的搓磨。
放弃手术,保守抢救,不用多久,冬天里饱经磨砺的最后一片寒叶便会凋落在开春的时刻。
张黎明在信里说,要张泽昭亲自接受这一结果,要张泽昭放弃对他的救治。
“爸爸我真的做不到!”当提心吊胆地担忧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成为现实,张泽昭连日以来辛苦维持的平静彻底崩溃,捏碎了手中签字笔的塑料外壳,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着周冉像一个孩子般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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