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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人，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能把人宠到天上去，但不喜欢的时候说走就走毫不留情。很多人都想做他身边那个人，可是他分手时的坏名声又让人不敢靠近。许锦辰遇到的人跟他说：趁他还没玩腻，早点收手吧，别等到最后陷进去了才被他一脚踢开，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这天晚上许锦辰在床上都显得很不在状态，做完的时候顾翰生还抱着他，他就说：“顾翰生，我们分手吧。”

顾翰生不是没听过别人说这句话，但他还插在里面就听到这句话，还真是第一次。

“怎么了？”

“反正…你迟早会把我一脚踢开的。”几天来许锦辰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句话。

顾翰生大概能猜到是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在圈子里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我是很喜欢你，可是也没有真的喜欢到那个地步。我也了解你的生活方式了，我们可能真的不是一路人。”这些话许锦辰早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真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挺有些紧张。

“既然你这么确定，那就算了。”顾翰生挺舍不得的，许锦辰这种床下可爱床上放得开的真不好找，但是别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死缠烂打。况且许锦辰说得也没错，他不会保证他只有许锦辰一个，自然也没理由要求许锦辰非得跟着他。

分了就分了，顾翰生早就习惯这种事情了，除了有点惋惜之外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可是他没想到，许锦辰分手后的反应会这么大，连辞职信都交了。他跟许锦辰谈过，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他不会因为分手就亏待他。可是许锦辰似乎是铁了心要走，倔起来说都说不听，顾翰生没办法，只能让他走。

事实上顾翰生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管许锦辰的事，新的政府办公大楼开始公开竞稿了，其实早就内定好了，他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谁知道最后竟然被另一个建筑公司抢到了。而且顾翰生看了最后公开的设计稿，跟他们的设计稿几乎没有差别，但却做了几个关键的改进，包括增加了空中花园，改进了园艺设计和管路缺陷。

想都不用想，这么相似的稿子绝不可能是雷同。他花了大把心思做出来的设计，更不要说为了疏通关系送的那么多回扣，竟然就这么被人剽窃了！他们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这个项目又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可能说偷就偷。

清查是必须的，最先怀疑的肯定是半年前入职的那几个新人，顾翰生在查计算机终端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费力就发现了一个新人的U盘里有那份设计稿的拷贝文件，虽然是比较早的初稿，但也不是这样刚入职的新人能拿到手的。

顾翰生找那人对质，谁知对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坚决说自己没做过这种事。顾翰生气得够呛，揪着证据召集了员工大会，把那个新人臭骂一顿扫地出门。以前不是没出过这种有人泄露文件的事，但顾翰生第一次做得这么绝。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平息下来。反而投标的好几个项目稿都遭到了泄露，还有公司的内部报表也流出去了，低价购入原材料却以高出三分之二的价格给客户报价，虽然行业里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传出去了毕竟是个丑闻。

好几个客户撤单，这下不要说买一辆新的玛莎拉蒂了，只怕顾翰生今年是要再赔一辆进去。顾翰生左思右想还是起了疑心，那个被开除的新人他多少有点了解，凭他不太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了这么内部资料都没被发现。他以个人名义找到一个朋友，朋友是计算机安全领域的高手，这次他不仅调查了公司里的设备，连自己家里用的电脑都检查了个遍。

顾翰生的直觉还真准了，朋友查了他电脑上的源代码，虽然使用痕迹被清除干净了而且手法颇为高明，但是源代码是改不了的，4月17号，有人拷走了那些资料。

4月17号，三个月前。能用到他家里电脑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许锦辰。

顾翰生不敢相信，那个小白兔！？

总不至于为了报复他的花心做到这一步吧，顾翰生差点气得两眼一黑，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单纯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还瞒的天衣无缝，嫁祸给旁人，恐怕连那天他说要给陈玉丹发扫描稿也是骗人的。

他越想越不对，怪不得许锦辰画图水平这么烂，大概他根本就不是建筑系的学生。

分手之后顾翰生就没联系过许锦辰，这下又翻出他的号码拨过去。

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