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可怜的二虎,“谈恋爱的女…不,男人都这样,不是针对你,下次别惹他就好。”
这次之后许锦辰的脾气好像一直就不是很好,也没到要到处喷火的地步,就是二虎老躲着他,见面恨不得要九十度鞠躬喊大少。
顾翰生很守信,没有再出现过,无论是公司还是其它地方。连大堂前台都问许锦辰,那个天天等你的帅哥去哪了?许锦辰说不知道,可能死了吧。真恶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火,还跟卡拉库姆沙漠的大火坑一样一直烧不完。
顾昶的身体状况并不见好转,顾翰生最近闲下来,去看的次数倒是多了些,不知是否感觉时日无多,时间紧迫,看一次就少一次了。
看过母亲那封信,顾翰生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关于父母的悲剧婚姻,关于父亲迟迟发觉的真爱,关于自己对许锦辰的感情。想明白了,他也多多少少能理解父亲的无奈和痛苦,尽管依然不能原谅父亲当年的抛弃,却也为他失去挚爱而略感惋惜。说到底,他走了他的老路,如今是同病相怜的人了。
父子俩的相处还是由沉默占据了多部分时间,但至少气氛不再那么尴尬,偶尔也聊上两句。
顾翰生心情郁闷,终于有一次对父亲开口,告诉他自己被甩了。
老父惊讶,但很快又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天涯何处无芳草...”
又是这句话,但好歹是安慰,让顾翰生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可是顾昶还没说完,他又开口:“…这句话是骗人的。你真正遇上的那一个,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顾翰生眼神漂浮,双拳握在膝盖上,五脏六腑疼的厉害,良久才说出一句:“我知道。但他不想见我,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这就是结局了,不知是轮回还是诅咒,落得跟眼前老人一样的结局,他逃避了半生,却不料跑回起点,顾翰生哭笑不得。
顾父微笑,“我还想再等一等。”
等什么?顾父没有给出答案,顾翰生猜不到也无意多问,熟悉的沉默过后,起身告辞。
周末阳光大好,许锦辰约傅墨出来喝咖啡,顺带把手上打印出来的东西交给他。那是潘雨梅写给傅墨的信,自她去新西兰之后都没断过,为保安全起见,都是发给许锦辰,由他打印出来交给傅墨,傅墨再手写回信托许锦辰发去新西兰。
外面天气好,傅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不像以前总躲在最里面的角落。许锦辰纳闷,怎么今天他就不怕被他爸的人跟踪了?
“他很久没让人跟着我了。”傅墨边看信边说:“这半年也不怎么敢碰我。”
上次傅明皇施暴的事已过去数月,一次冲动足以让他后悔一生,于是在儿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生日那天的场景已成梦魇,夜夜在梦中折磨他,不断地提醒他的罪过。傅墨的冷漠也在逼迫他放手,已近崩溃。什么都愿意做,不敢再有丝毫束缚,放下身段卑微侍奉,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昨晚,他哭了。”傅墨放下手里的信件,好像呼吸被堵,面色难看。
昨天夜里傅墨半夜醒来,意外发现傅墨明半跪在床边,分外用力地拥他入怀,更意外的是,他脖子旁边水渍冰凉,是傅明皇的眼泪。
这个男人竟然也有眼泪,傅墨不忍,僵持了一阵还是被不断溢出的眼泪和父亲颤抖的怀抱打败,给了他一个回报的拥抱。半年来第一次,傅墨主动的亲近,是傅明皇用眼泪换来的。
傅墨讲给许锦辰听,惊得他下巴要掉下来,傅明皇会掉眼泪,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那你...怎么想?”他知道傅墨容易心软,总不会一次落泪就把他哄好了吧。
“我想走,早点过去陪雨梅。”
傅墨确实心软,但也正是如此他才要逼自己离开,不能再跟傅明皇这样纠缠下去,哪怕要痛入骨髓,他也不得不捅这一刀,否则两人还要如此纠缠不休,何时是个头。
“嗯,也好。”许锦辰捧起热咖啡,“潘雨梅挺爱你的,好好对人家。”
傅墨沉默看信,信里没说想念,却又字字都是念想,许锦辰说得对,潘雨梅是挺爱他的。傅墨直接拿出笔写回信,写到中间突然搁笔,不知是对许锦辰说还是自言自语:“我很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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