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穿戴整齐,每一次行动之前他总是醒得很早。
来到侧旁后,诺肯指了指塞西洛手里的烟,示意他可以丢掉,而后掏出了一包新的递给他,与他一同往酒馆外的方向看去。
“又做梦了?”诺肯问。
塞西洛却摇摇头,“没有。”
TBC
17:23:55
第十六章
雅拉瓦剧场(2)
雅拉瓦被押进牢房时,冰冷潮湿的墙面长满了青苔。
木桶放在黑暗的角落,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房内有着三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一个头发灰白,一个骨瘦如柴,一个通体伤痕,抽着烟卷。
雅拉瓦在牢房待了三日,忍不住和他们说话。
雅拉瓦指着头发灰白的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学者,手指指节的老茧证明你总握着笔尖。你思考过生存与死亡,权衡过和平与征战,批判过幸福和悲伤,甚至藐视过世俗,歌颂过灵魂的自由和思想的奔放。你曾是一个不受拘束的人,你的步伐停留在书房的方寸之内,思维却到过旷野和边疆。
告诉我,你是如何被困在了这里。你的思想也在此处,还是仍遨游在世界各地。
头发灰白的男人看了雅拉瓦一眼,往角落蜷缩地更厉害。他浑浊的目光流露出悲伤,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惶恐与困惑。
男人:灰白的头发记录着岁月的漫长,你听不见它走过的声音,它却夺走发须的色彩。你无法看清它的轮廓,它却让眼球浑浊泛黄。你无法触摸它的形状,它在面颊留下一道一道的爪痕,鲜血淋漓,你却不痛不痒。
我曾以为我无所不知,我有眼睛能看,有嘴巴能讲。我有笔能写,还能用双腿走到舞台上,大声地念出我的思想。
我知道天上的星星为何如此运转,知道地下的江河湖海何时掀起风浪。我知道一个人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还能知晓他的动机。
这个世界没有秘密,有的只是没有仔细观察和不敢说出口的人。所有的真相都摆在眼前,可他们却宁愿撒谎。
于是我决定做一个诚实的人,逼着他们正视真相。
所以我曾经的工作就是揭露一个又一个的秘密,撕破一张又一张的伪装。
我的声音越大,说出的真相越骇人,他们就聚拢得越多,越如饥似渴。那一双双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渴求与期盼。
那是我最大的安慰与奖赏,因为我可以以此告诉自己,所有人都想要真相,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胆量。
然而我却被自己的无所不知给坑害。
当我接到了那个包裹,里面露出的石块让我好奇不已又震惊万分。它给我一种莫可名状的兴奋,好似我之前的无所不知只不过井底之蛙的侃侃而谈。它带来的力量让我看到了更多,我不需要翻阅书籍就能明晰事实,不需要踏破铁鞋,就能一览无余。
我可以看着新闻就辨析真伪,我与人握手就探知内心,足不出户就预言天气,今天下雨还是明天有雾,电闪雷鸣还是大雨滂沱。
我真正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我也因此有了新的想法,新的企图。
我不知道包裹从哪里来,交给我的人也没有时间说明就被杀害。所以我把这当成使命,我以为是冥冥中注定让我做那个揭露一切的人。于是我要用更尖锐的笔尖扎入气囊,让所有虚假的膨胀都烟消云散。
我要审判世上的种种,因为只有我才能决定他们到底是无辜还是罪恶滔天。
然而我却不知道,我错把傲慢看成使命。我推卸了心中的恶,将之包装成正义的模样。
我看到了这个包裹的历史,看到它走过的每一寸土壤,看到接过它的双手,还看到双手主人的面庞。那些面庞偷天换日,说出的谎一辈子也讲不完。他们造出了世界的假象,那是最符合他们预期的模样。面具底下是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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