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了一会,他又忍不住说,老天你们不会希望我就这样憋死吧,停一下嘛,我很快的,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车内还是无人理他,以至于让他怀疑这车是不是无人驾驶,他都那么真情实感了别人也不为所动。
到了最后他要闹腾了,他踹了踹前面的位置,又坐起来拍拍车垫,甚至试图摘掉眼罩——此时马上有人将他摁下,证明这车确实没高级到无人驾驶——哭嚎起来,他说你们没人性啊,你们是不是就要这样谋杀我,我要尿了,我现在就要尿了,我要——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操你妈了个逼的”粗话后,车减速了。
从声线可判断,车上有诺肯。
紧接着车停了下来,门也被拉开了。新鲜的、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证实他真的到了郊外。
他被人从车上拽出去,却无人给他解开眼罩,反而摁着他的肩膀,一直往前押。脚底踩着的青草传来松软的感觉,不远处还有啾啾鸟鸣,这是一个挖坑埋尸的好地方。
往前走了十几米后,押着他的人停住了,诺肯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他说——“就这里,快点。”
雅拉瓦说你不是吧,你还要看着我尿,我这人很羞涩的,你站在旁边我尿不出啊。
诺肯摁了一把他的脑袋,没有答话。雅拉瓦觉着这是拒绝。
不得已,他只能慢悠悠地把裤子解开。一边安慰自己反正前一天晚上他们差点搞上了,那看就看吧,一边竖起耳朵静听周围的脚步,以及火机或火柴擦响的声音。
如果他没猜错,车上除了诺肯和司机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在不远处抽着烟,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看着他尿尿。
雅拉瓦悲伤,真苦逼,这行程才刚开始,自己就一点人权都没有了。
然而或许这车是真的不方便停,因为就在等待雅拉瓦的过程中,诺肯又想起了在这片荒野里发生的事。
每一次他去西月码头都要经过这里,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所以他总是会抓紧时间快速通过,让自己的脑海形成确切画面之前,就被新的景物冲散。
然而现在却不行。
他没有心情看雅拉瓦尿尿——谁也不会有心情这么做——他往旁边走了几步,也掏出一根烟。
同行的那个人和司机对视了一眼,便走上前来。他是大黄牙,他和诺肯有着一样的记忆,所以他能知道诺肯想起了什么。
“那不是你的错。”瑞德说,他的黄牙怎么刷也刷不干净。
诺肯说我什么都没想,你指什么。
“你知道我指什么,那一场噩梦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黄牙喷出一口烟,道,“是海民的错。”
诺肯瞥了大黄牙一眼,往旁边走得更远一些。他不希望这话被雅拉瓦听到,甚至不希望被自己听到。
然而他的脚底也踩着松软的草面,那草面底下是他埋的一具又一具同胞的尸体。
他当然知道这是海民的错,具有海民血统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哪怕混了类人的血统,体内惯于背叛的本性也无法改变。
所以当他们能通过混淆血统而隐藏自己海民的身份,混迹在陆地里甚至登上高位时,他们就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那是兽象大陆经历的最惨痛的一次政变,那些身居高位的混血杂种打着反间谍的旗号进行着种族屠杀。
这也是让诺肯最不明白的一点,那些混血儿到底是如何能摒弃体内类人的理智和忠诚,从而只让海民的另一半发挥作用。
然而事实是,他们就是做到了。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而诺肯永远不愿意承认,他就曾是反间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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