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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二次诺肯便自觉地捆住手腕了,他还不想有任何人因为幻觉而经过自己的房门前却被不小心射杀。他把枪也掏了出来,丢进了抽屉里。

遇到幻觉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不得不相信塞西洛,看似塞西洛也并没有趁着这样的机会使坏。

塞西洛仍然坐在他的旁边,为表诚意,也把自己的手拴上。他再一次告诉诺肯,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全部都是假象。但他却没有办法指导诺肯如何克服假象带来的愤恨,如何阻止假象的游说和怂恿。

所以当诺肯看到那个女人时,他还是搞砸了。

那是个鲜血淋漓,从宅子里出来的女人。是他最温柔的回忆,和最愧疚的伤疤。

她站在诺肯的面前,眼神还是一如当初的慈爱。可她嘴里却说着凌厉的审判,她说你看,你也有罪。

你的罪是帮着那些人毁了我们的生活,你的罪是认贼作父。你的罪是不明是非的屠戮,是帮着海民杀陆兽,帮着陆兽杀海民。

你没有想过存活于他们之间的我们要承担什么后果,没有想过无论是谁取胜,我们都万劫不复。

你收走了那么多的生命,所以现在你也要付出代价。

你就是他们的刀手,你的父亲说过,我也说过。我们让你留下来守着石板,你却帮着觊觎石板的人抢夺。你看看你被杂种戏耍成了什么样,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女人的眼睛流出了血泪,她端庄的衣裙也被过于刺目的色彩染红。

诺肯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他握住女人的手,亲吻着上面的血迹和自己的眼泪。女人抓紧了他的胳膊,她说是,你错了。你手上满是肮脏的痕迹,你再没有一丝洁净。

这句话仿佛导火线,再次把诺肯强压的悲伤和愤怒点燃。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仇恨太宽泛。所以他恨着很多的人,也包括恨他自己。

他拔出了匕首,扎穿了自己的手掌。

那疼痛让画面消失,只有血迹顺着木质的桌面流淌。

而第三次走过鬼海时,诺肯没有再看到过去。

他看到的是现在,看到猎手团的人没有听到号角,一个接一个从走廊出到甲板,再从甲板上跳进波浪翻涌的大海。

他知道这是幻觉,所以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自杀式的行为。直到塞西洛也从船舱走出,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该你了。”

诺肯没有动作,塞西洛便重复了一遍,“该你了,难不成你以为还能再走下去。”

诺肯仍然没有回答,他与幻觉中的塞西洛对视。海风掀起更猛烈的浪花,让咸涩的水溅到了他的身上。

幻觉不能碰他,所以塞西洛没有碰他。他们就这样对峙,天空也随之改变着颜色。

它越来越暗,越来越阴沉,白昼被浓烈的云彩堆积成了黑夜,苍穹与大海的色泽则不分你我。浪花也越来越汹涌澎湃,它高高地抬起再狠狠地拍下,每一次袭击都让整个船身剧烈地摇晃,似乎下一回就能将勉强组装起来的船板拍碎,再吞吃入腹。

诺肯抓住了扶手,尽可能稳住自己。

他的目光越过塞西洛的肩头,看到了从海中浮出的巨物。

那是一座巨大的石像,仿佛地壳运动后从海底攀升成高山。它足有一座城堡大小,带起的水花形成滂沱的大雨。

随着船身的摇摆,它不停地往上生长,露出了圆顶,露出了触手,最终露出了整个章鱼狰狞可怖的形态。

参天的石像逼视着航船,仿佛巨人睥睨着自以为是却微不足道的类人。

诺肯承认自己见过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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