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不。
当雅拉瓦狠狠地把石头掏出来,还用尽力气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打算来一个华丽的变身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就这样干举着石头,手还有点发抖。
四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雅拉瓦心说好的我这就收回去,我以为你们想要这石头呢,这可能能卖点钱,虽然可能补不了揍我用掉的体力,但多少是个心意。
然而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这石头非但没有变得强壮,反而因那未知的力量而唤醒了雅拉瓦体内的海民血统,让他的手臂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长出了鳞片。
雅拉瓦心说完了。
他立即把石头丢掉,抱住自己手臂。
那石头滚了滚,来到其中一个人脚边。
那人也没捡,只是看看石头,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慢慢地走上前来,在雅拉瓦极力想掩饰自己手臂,期待大家什么都没看到时,抬起一脚,将雅拉瓦重新踹翻在地。 网?阯?F?a?B?u?页?ī????μ???ē?n?????????????????o??
而后,抓住他的那边长满鳞片的手,对另外两人笑道——“诺肯居然还收了个海民。”
说着拍了拍雅拉瓦的脸,说你是海民吗,你真是那玩意,这附近还有海民敢上来,你他妈真是找对了地方。
之后的事情,很多年里,雅拉瓦都不想回忆。
但他通过这次的经历切身地体会到,裂岩大陆是真的不欢迎任何异族的人,精灵的远离和妖精的严防把守,也太有道理了。
当他们发现雅拉瓦的海民身份之际,似乎所有的想象力都不再受道德的约束。
如果说之前的殴打只是对待同类人的手下留情,那之后的拷问就是真正没有了余地。
那个人拽着他的手臂,还不等雅拉瓦说出半个字,就将他拽到桌面上,掏出匕首,一把穿透了雅拉瓦的手掌,将之钉在了桌面。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雅拉瓦喊都喊不出来,可他也不需要喊,因为下一刻他就被捏住了面颊,左右翻看着因为剧烈的痛楚而长出的鱼鳃。
那是雅拉瓦长那么大,过得最漫长的一天。
他饿过肚子,挨过打,关过监狱。他目睹着家人被带走,遥望过家园被摧毁,他远渡重洋,被当成玩物在沙滩上拖拽着,再像塑料袋一样丢在岸上。
他无数次地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过了夜,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码头,有冬天冷风刺骨的集装箱,有闷热的厨房,以及到处是虫鼠的桥墩和街道。
可他从来没有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绝望。
他被扒光了衣服放在桌面,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显露出越来越多的海民痕迹,那本来因为保护他而存在的基因,此刻却像罪恶的污点一样浮现,让他每出现一个特征就罪加一等。
他的耳刺长了出来,他的鱼鳃、他的尾鳍也长了出来。
他是一个杂种,他明明应该往类人的方向走,却又永远都刨不掉这打在灵魂上的印记。
最后,他好像是说了什么。
他似乎说了妖精的森林,似乎说了诺肯的同伴,似乎说了巫师,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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