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召唤审批没有通过，古卡。你知道，这行动要想得到三界的支持，除了征得地狱那群恶魔同意，我们这边也得签字才行。”
古卡不得不退让。
而这石头本来借走一个月，结果一个月之后没有还，两个月也没有，三个月还在推迟，直到现在——他不等了，他亲自上门讨。
他已经昭告所有的寒巫，自己将复兴远古的力量，也将带领他们走向从未获得的自由，这吹出去的牛逼哪里有收回的道理。何况本来几个月前就应该举行的召唤仪式到现在也一拖再拖，已经有不少寒巫质疑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了。
他必须做到，否则他这么多年都白忙活了。
警卫队长接待了他，石头就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看来天界的人早就用完了，就是找个理由不还给古卡罢了。
不过古卡没有心情抱怨，拿了石头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长官，那审批应该下了吧？”
警卫队长让古卡坐，喝点茶。
古卡不喝。
警卫队长有点为难，最终也只好把抽屉里的申报表拿出来。
古卡见着上面依然没有签字的痕迹，忍不住道——“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好了用完石头就可以通过吗？你们让我走流程我也走了，规章制度上清楚地写了，现在是怎么搞，现在你们自己不认了是不是？！”
警卫队长举起手让古卡冷静，他说这个上面领导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而且当初我们也没承诺借用石头就能签字，这……是两回事。”
他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又把报告拿起来看了看。
古卡说那行，那让我直接见你们领导，否则我完全有能力不走这个流程，硬是把古兽召唤出来——到时候寒巫强行独立，恐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吧！
警卫队长也不搪塞了，他把合同摁下，再次让古卡小声点。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古卡，片刻后，说，古卡啊，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是上面不审批也有他们的道理。你拿石头的过程中得到过魔王的帮助，现在你说是让寒巫独立三界之外，如果你们真是独立，那没有问题，怕就怕——
“你们怕我们归顺地狱。”古卡明白了。
所以他这报告无论打多少次，也无论等多久，到底，都是不会通过的。
“也不是说怕吧，就是……这事情不还在商量嘛，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也是准备开会多讨论一遍，所以你不要着急，你……”
古卡没有听警卫队长说完，他直接地指了一下那毫无意义的报告，让它瞬间化为灰烬，而后操起原石，干脆地离开了天界安全局。
他不回雪山，从天界第四天搭车前往地狱第三层。
中途车上的羽毛们越来越少，而没有毛发的黑翅膀则越来越多。空气变得闷热和粘稠，直到男女声线混杂的报站员喊道——“第三层，第三层到了啊”——古卡抓着原石就下了车。
不过他没有见到地狱安全局的领导，按照秘书的话说，现在老板开会呢，要不您等一等，喝点酒，不用多久就散会了。
但古卡不等了，他等得够久了。以肉体的形态等了一百年，以寒巫的形态又等了一百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只是为了建立起心中的那一片土地。
从他父母来到雪山的那一刻起，他的血液中就有了相同的奢望。他们也为寻求自由而去，为自由奋斗了一辈子，只不过他们一生都未曾得到这宝藏。
那无价的自由不是买不起，而是要用九块原石，用鲜血和生命，用无数个日夜的等待和无数魂魄的牺牲来换取。
他不会说在寻找石头的道路上经历了多少，他出卖着自己的肉身和灵魂，成为别人的工具，武器，肉盾，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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