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通不过去。塞西洛试着伸手摸进不停绕着古卡旋转的能量涡,滚烫的温度让他马上把手收了回来。
不能救了。
这是塞西洛冒出脑海的第一个想法,他当即把想法跟身后的诺肯说了。他不在乎雅拉瓦同意还是不同意,他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的只是用咒剑直接从上方落下,杀死古卡。
“这是唯一的办法,”塞西洛说,“否则就算硬闯进去,估计还没碰到他,就被旋涡融化了。”
雅拉瓦嚎叫起来,他说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救了我,我去,我可以吹风,我可以下雨,我……我不能让你杀了他,我……我不能。
诺肯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却盯着塞西洛。
他不会给出参考意见,正如当初面对杀与不杀雅拉瓦时,塞西洛也不会给出建议。
“必须这样了。”塞西洛说着,移开了目光。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古卡的脸上。
能量旋涡的热浪扑面而来,让塞西洛的眼睛干涩疼痛。他的后背也全是汗水,但咒光还是在手中坚定地点亮。
事后塞西洛回想,如果那一天他遵照过往的行动原则,他就不会耽误那么久的时间。他不应该犹豫的,那对三个人来说都是性价比极低的事。
他和诺肯在性价比方面有着一致的意见,所以才能求同存异,走了那么远。
不过——他叹了一口气,举起手臂,咒光猛然增大,而后他突然转身,对着诺肯和雅拉瓦射出咒力。
他将两者推远,且立即封闭了咒术长廊,让他们位于一个小小的绿色堡垒之中,暂时不受周围环境的威胁和影响。
而后他紧了紧拳头,踏进了咒术旋涡里。
他把这归结为对自己能力深浅的测验,说白了,他很少遇到能够挑战自我的对手,也很难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
但他是云雾的法战,或许从这个角度说,他的皮可能也会厚一点吧。
在他往前走的过程中,咒术涡以不可思议的热度灼烧着他的袍子,他的里衬,他的皮肤。那热浪仿佛叫他浑身的疤痕都疼痛起来,它们重新被扯裂再流出鲜血,释放着每一块伤疤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痛苦,像是一道道裂痕,扒拉在塞西洛干涸的心脏。
他只留了一点点的咒术保护着最脆弱的眼睛,直到走到古卡的面前,抓住了古卡那握着原石的手。
他觉得,或许在这一刻,他才是和古卡赤诚相见。
因为借着咒力的贯通,他可以直接触碰古卡的灵魂。
他闭上了眼睛,把法力集中在紧握的双手上。绿色的光团在两人之间闪耀着,而他不需要张嘴,也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说古卡,你听得到我。
你不在别处,你在监狱回廊。
古卡的眼睛流淌着血,他的鼻子也流淌着血,他的肉体根本无法承载那么强烈的召唤咒,可是他都不知道。
幻境让他错误地判断着自己的力量,也剥夺了他的肉身。
他不应该离开的,因为幻境里确实什么都有了。有了复仇,有了自由,有了权力,有了可能。
可那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看到雪山的融化,看到寒巫的消失,看到古兽的魂魄钻回了地里,看到双手不是枯槁的骨。
他的眼前是白色的雾团,可他认识那个声音,所以他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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