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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有摘下兜帽的那个人位于船头,他手持一根长长的撑杆,操控着小舟的航向。水面依然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只有小舟滑行,在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涟漪。

塞西洛说,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我的血亲,我已经没有血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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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脸上与塞西洛有着相似的五官,却没有法战应有的戾气。

古卡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并非操控师,而是和自己一样,是一名召唤师。

他的一只眼睛有着不一样的色彩,如果古卡没有猜错,那只眼睛是看不见的。它是召唤师为了驾驭难以驯服的古兽时,做出的贡献。

在教会时古卡在书中见过这样的例子。

召唤师或许可以召唤出超越自身能力的古兽,这就像走过去解开怪兽的链条一样,但要驾驭古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那需要更强大的法力做威慑和控制。

回廊监狱里古卡凭借原石的力量召唤出了古兽,这也属于超越自身能力的召唤术。只不过有原石帮助,他没有奉献出身体的任何器官罢了。

而这人却奉献出了一边眼,那只能说明——他召唤出了独眼灵。

独眼灵是一种猛禽的灵体,存在于混沌纪中期,那是一个生灵从能量的形态中稳固成实体,天使与恶魔也开始分裂的阶段。

大部份上古野兽都产生于那个时期,所以独眼灵基本与利维坦、贝希摩斯同龄,但远早于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兄弟之战。

根据教科书上的图示,独眼灵有着遮天蔽日的羽翼,振翅时能带来海啸,利爪则能抓起高山。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却能窥视过去与未来。

它没有参加过兄弟之战,而是在战争开始之前便窥视到它的发生,早早地沉睡。之后于灰色地带的生灵成型后苏醒,以其他生灵的眼睛为代价,帮助他们办成一些事情。

能召唤出独眼灵的召唤师都有灵魂的缺损,因为它夺走的绝不仅仅是肉体的视力,连灵魂所见,也将被它分走一部分。

对独眼灵的召唤在教会里列为禁术,所有损害自己魂魄的术法都为禁术。

如果眼前的召唤师曾经召唤过独眼灵,那只能说明他的能力实在高超,他看起来和塞西洛的年纪差不多,所以或许是孩童时期就凭借求生的本能叫出了那样的古兽。

但事实与古卡所想略有差池。

那个人回答了塞西洛的问题。他说,我知道你曾去过圣屿,看到过我们家族的历史,但你未曾发现过我的存在。

“因为圣屿记载着所有魂魄的历史,而我早就没有灵魂。”

“那你是人吗?”雅拉瓦抢问。

那人笑了,他说我现在还是,但我死后,就什么都不存在。没有魂体,没有轮回,没有下一世,也没有任何的如果。

“如果非得说,我就是云雾留下的一个指示牌,当引领最后的云雾巫师回来后,我就再无作用了。”他上前一步,望着塞西洛的眼睛,举起手,握了一下对方的胳膊,“所以趁着我还没有消散,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

塞西洛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血亲存在,也未曾幻想过与血亲见面。这在到达圣屿之前没有过,在圣屿知晓一切后也没有过。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就像心脏被抓住了一样。血浓于水的共鸣不仅仅表现在相似的容貌中,还有眼神接触的刹那,在血管翻腾与叫嚣的情绪。

他告诉塞西洛,他叫西亚多。不仅和塞西洛有血缘,而且是同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是塞西洛叔叔的孩子,只不过还没有从砂原医院离开,他就差点被自己的母亲杀害。

他的母亲年轻时为了嫁入云雾,使用了不少邪术。改变过自己的容貌,也迷惑过还未成为自己丈夫的云雾巫师。

她的精神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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