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着古卡从顺服变得刚硬,从迷茫变得坚定,从毫无目标变得明确心头所想,老实说,这便是他走到这一步的最大动力。
而到了此地,便轮到了他的牺牲。
他不想弄明白古卡和这些寒巫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经历过大半人生的他知道那不过是相互的杀戮与纠缠的恨意。
而他觉得雪山挺好的,至少在这万籁俱寂的洞穴里,他似乎真的能感觉到那么一丝难能可贵的平静。
寒巫没有向塞西洛传递任何信息,他和古卡无声地交流着。接着寒巫转过身子,捧着原石引领他俩往前走。
古卡和塞西洛肩并着肩,白色的头发成为这洞里漂亮的光源。塞西洛稍微放慢了脚步,于是他可以多看古卡一会。
唉,到了离别时,才觉着看多少眼都无法餍足。
如果这条路再走一遍,塞西洛觉着事情会有所改变。
或许塞西洛仍然会对古卡持有怀疑,仍然把他丢进牢房再拷打一番,但或许当他们一同上路之后,他会向诺肯学习。学着像诺肯对待雅拉瓦的方式,不要对古卡那么残忍和凌厉。
但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在诺肯扑向火山口的一刻,所有的火焰也都消失了。他停在山岗上,脚踩着一根干枯的枝芽。无垠的雪景回到他的视线,可他却忘记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他的身体完全地被陆兽的血统占领,野兽的思维让他只记得寻找食物的过去。
他知道山林中还是会有一些皮毛雪白的动物出没,知道不结冰的湖里会有鱼群游过。他的眼睛总能追到那些生命的迹象,而翅膀和利爪能将猎物变成盘中佳肴。
他不渴望雅拉瓦,他甚至不记得他们有过的故事。
正如雅拉瓦也一样,他只知道自己是条扁鲨,也仅仅只是扁鲨。
他不停地往海洋的深处游,这一片海域是他熟悉至极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往后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那些发着光的小鱼从他身边过,举着鳌的虾蟹在沙地行走,还有躲在洞穴和罐子里的触手偶尔扒拉出来,当他的影子投下去,它们又连忙缩回黑暗的深处。
他们只剩下兽类的本能,所有的情感正如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存在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记忆总带来太多的苦痛,情感也会夹杂着悲伤和仇恨。可他们此刻心满意足,那适得其所的、不能称之为快乐却又无伤大雅的平静充斥着他们的肉体。
好像他们本来就该如此。
好像,他们根本无需做出改变与抵抗。
古卡见到了那一个巨大的召唤图腾,它布满了仪式厅的地面。圆台上坐着几名寒巫,在他到来的一刻起身离开。
塞西洛也跟到了他的侧旁,等待着圆盘下陷,把他们送到真正的目的地。
而这时,古卡突然对手捧原石的寒巫说话。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厅室里,荡成一圈一圈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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