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见着他捉到个鳞,反而是他的胳膊上——黎沃可去过不止一次第二教会,其中有一次,他没知会任何人,直接去了繁雅的办公室。他不想说那老家伙匆匆忙忙拉下的袖子里面藏着什么,反正不是什么人类的皮肤。
所以这侄女要抓吗?要,不过要抓与否和抓不抓得到,可是两回事。
点灯者熟练地在图腾之间比划着,咒力在他的手指尖绘制出一条一条痕迹。而后痕迹消失,面前的图腾缓慢地变化。
九个家族的纹章扭动弯曲,好似鱼群相互聚拢又如数散开。
片刻之后,墙面出现了一个圆口,在点灯者的指示之下,容得球体缓慢挤过。
古卡眯起了眼睛,盯着点灯者的侧颜。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点灯者,也不是没有见过海民屏障。
很多年前,他就穿越过那种将天地分开的、半透明咒力墙。那时他是将人质解救出来后,送还给海民族群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们的船上也必须有海民。因为古海民语虽然可以学习,然而启动它却需要海民的血统。
而既然点灯者为古沙会所用,那他必然是陆巫。
所以——古卡看向塞西洛,后者的眼神给了他肯定——点灯者确实吞噬过海民的魂魄。根据其如此轻而易举地打开墙面来看,他吞噬的还是九大家族的直系血脉。
古卡忍不住笑了。
如果说个体的黑暗是个体的行为,那他深究之后,他发现更恶劣的是第三教会这个组织。
可如果把第三教会也当成个体的行为,再深究,便是五个教会的体质,出现了整体的腐蚀。
然而再把整体当成个体行为,继续往上深究,教会之外则是陆巫与陆兽组成的古沙会,然而那打着平衡各方势力旗号的组织看来也一样,藏着太多不能深究的企图。
和平与平等只是一个够不到的饼罢了,有的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至少这样还能存着内心的一分纯净,哪怕这纯净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黎沃的目光转过去,投向争得面红耳赤的一员。这个人就有意思了,是这次会议的主题。他叫那拉尔,是第三教会的主管。
黎沃不喜欢用除了“主管”之外的名号称呼这些人,也拜那拉尔所赐。
其实黎沃挺佩服那拉尔的,这家伙的野心似乎从来就没停止膨胀过一天。
从他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巫师时,那拉尔就曾因为修习禁术而被多次警告。后来成为了导师,又因为涉足雪山而被停薪留职。可他是不会罢休的,就算恢复了职位之后,把他困在教会里,他的学生中也出现过好几个臭名昭著的人。
一个叫帕曼,一个叫恩格特。这两人做的事都载入巫师史册了,他们犯下的滔天大罪出一个集子都写不完。那拉尔也因那次事件再次被停职查办,甚至面临着去流放岛的监狱牢底坐穿。
然而这事过后,他还是没有学乖。不仅如此,似乎为证明其多年来依然精力充沛,不减当年,他时隔多年,居然又培育出了一个臭得不能再臭的逃犯——塞西洛。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黎沃佩服的,相反,黎沃觉着这人特别就特别在都犯了那么多的错了,可每一次过后,他居然都能在原地待一会,然后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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