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不了彼岸,但他可以尽可能接近彼岸。
当他听到第一声回应时,他以为那不过是幻觉。
可当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声回应响起,浓雾之中出现影子,影子再穿透雾气与他呼应时,这回应便来不了虚假。
诺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多苍鹰在天空盘旋的景象,那是被他封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他们的家族在羽巢不可一世,每一年的集会都能让翅膀遮天蔽日。
他们翱翔在空中,是所向披靡的捕食者和掠夺者。他们谈论着一年来的丰功伟绩,可更多的是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拳场更有趣。他们在兽笼之中化形,却又在笼子之外推杯换盏。
他们消散在记忆里,连同那些欢声笑语一起。
而眼前,无数的羽翼重新进入诺肯的视线。那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羽毛的色彩参差不齐。
他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混杂着什么血统,不知道为何愿意响应,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受过纯种陆兽的压迫和驱赶。
可他们是拯救者。
那些羽翼盘旋在诺肯的周围,一声一声地叫嚣着,好似在催促诺肯下令。他们和诺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狩猎变得更自由,让势力范围圈得更广阔。只是那眼睛却追随着诺肯的方向,成为诺肯的翅膀。
诺肯扫视过赶来的人,扑扇了几下,再次嘶吼了一声,打转了方向。
他们不再朝着壁垒而去,因为他们的数量已足够与造出熔炉的人较量。
TBC
17:29:52
第133章
当雅拉瓦的鳞片从胳膊生出却又仿佛被剔除时,所有的触感才尽数回到体内。
那雾气将他骨肉分离,强烈的疼痛灼烧着他的皮肤。而火蛇则从血管窜入,撕咬着他的脏腑。
顷刻间,他眼前如山洪爆发一般涌入无数的画面。海民的,陆兽的,类人的,巫师的,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将他的身体炸裂。
他咬紧牙关,牙龈也被融化一般酥软。他捏住拳头,那石头便和他的手指长在一起。他拼命地挣扎,试图甩脱过于繁芜的画面和雾气的包裹,只可惜雾气无孔不入,无论是从他的耳朵里,还是从他的毛孔里。
它们侵蚀着他。
那个干瘦的老人说,真相,真相。我在外面说出的就是真相,我在这里说出的就是谎言。
那个落魄的男人说,牢笼,牢笼。我在外面就身着镣铐,我在这里却能得到自由。
那个满身疤痕的家伙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什么都知道了。
雅拉瓦看见了诺肯的偏见和固执,那是陆兽对海民的鄙夷和排挤。他站在族人的中央,整肃队招募的名单摆在桌面上。
他说我要杀光这些杂种,我要把叛徒清扫干净,那些流淌在他们体内的肮脏血液不应该留存于世上,否则你看,羽巢迟早有一天被他们污染。
所以他拿起枪一个一个村子地扫荡,他干掉了男人女人,干掉了老人和孩子。那血液浸没了土地,再淌进河流,汇入海洋。
而他的枪口却在那招募名单撕毁的那一天转向,从无辜的叛徒和同僚移到了曾经无谓效命的海民杂种身上。于是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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