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城市里,明深一个人想了很多。他与彦和在生意场上相识,一见倾心,迅速坠入热恋。彼此都是防备心很重的成年人,但拍拖的三年里,彦和却从最开始那个有些寡言冷淡、严肃变扭的大律师,一点一点在他面前放松下来,能肆意地笑,说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开口的冷笑话,毫无防备地撒娇。彦和爱他,依赖他,正如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收起玩心,想要认认真真地和一个人在一起。
明深不曾怀疑过彦和对他的感情,他能感受到彦和清冷外表下炙热而善良的内在,这是他一开始就想要放在心尖儿上宠爱的人。
只是,有些事始终横在两个人之间。
一次又一次,彦和毫不犹豫地选择肖凌生,选择当一个好哥哥,选择弥补兄弟间错失的那些年。
彦和在意明深,却仗着他的喜欢有恃无恐,任性地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明深退让过,逃避过,甚至反复催眠自己要包容,既然爱他就要接受他的一切。但感情的事哪里禁得起这样肆意消耗。更多的时候,明深只觉得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彦和身后坚持多久。
孩子的死只是一个提前引爆了的炸弹,把一直存在却被明深故意忽视的问题血淋淋地剖开摆在他面前。
明深想,也许是他还不够好,也许只是两个人不适合,也许放手才不会继续相互折磨。
s市告别了寒冬,迎来初春的暖日和风。明深也终于下定决心,和过去种种,做一个告别。
……
彦和接到明深电话的时候,刚刚去钟鉴心那儿取完检查报告。
他整个人还有些失神,手上拿着信封和刚配好的药,机械地朝停车场走。
明深问彦和晚上有没有时间,有些事想跟他说。
彦和怔怔地握着手机,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明深在电话那头喊了他好几次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时间,低声应道,“好,一会下班回家见。”
彦和坐进车里,整个人一片空白,思维像是被切断了,完全无法思考。
他脑中浮现起刚刚钟鉴心的话。
“这次剖腹产宫腔损伤太厉害,盆腔输卵管黏连严重,我先给你配些抗菌消炎的药,短期内不要有性生活,如果过段时间还是疼,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不排除需要手术治疗。”
“你现在子宫内膜很薄,伤口恢复得不理想…以后可能很难怀孕,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勉强能怀上,依照目前的情况,妊娠末期也容易出现子宫破裂,腹腔大出血的危险,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不建议冒这个风险。”
“这事你别瞒着明深,实话和他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你平时……”
……
钟鉴心说了很多,一改平日轻浮散漫的样子,他做事极有分寸,特别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叮嘱了彦和很多注意事项。
钟鉴心跟彦和认识时间不短,虽然总爱拿彦和沉闷的性格打趣,但心里几乎把他当半个弟弟。为了照顾彦和情绪,钟鉴心尽量没有说得太沉重,只是说先配合治疗,按时复诊,也许之后会改善,让彦和不要心理压力太大。
彦和点点头,谢过钟鉴心,拿了处方去楼下配药。他反应异常平静,让钟鉴心不免有些担心。钟鉴心知道彦和个性内敛,非常隐忍,再大的情绪都习惯憋在心里,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医学上,这种长期压抑自己,情绪得不到宣泄恰恰是最不可取的。
他把彦和送到电梯口,想要叫住他再说些什么。但彦和很快按了电梯,轻声和他道别。 W?a?n?g?址?f?a?布?Y?e?ǐ?f?μ?????n?????????⑤?????o??
……
“叭~叭~”
“这人怎么回事?走不走啊?不走别挡路!”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和一旁司机的叫骂把彦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才发现眼前的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绿色。
彦和连忙变档,踩下油门。这是律所名下闲置的一部旧车,手排档,彦和临时借用几天,开不太习惯。他自己的车在那次事故后报废,新车刚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上牌。
彦和看了看车窗外,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他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集中注意,用力踩下油门向家驶去。
进小区的时候,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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