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浅色的长袖衬衫,扣子一直系到领口,额前有一些碎发,整个人显得拘谨又有些木讷。
沙发旁边摆着一高一矮两个木制书架,上面除了许多国外的轻小说,还有几盆吊兰和装饰。
屋子中间有一张椭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着一盆茉莉,白色的花苞刚刚绽放,娇小可爱,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香气。
这是彦和来这家心理诊所的第六周,从最开始的害怕、崩溃,到逐渐习惯、麻木,彦和经历了几次情绪的大起大落,整个人透着一股孱弱和力不从心。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
一个看起来年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他穿着米色休闲装,个子很高,嗓音低沉温柔。
“夏医生,你好。”
彦和起身打了个招呼,眼神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又缓缓坐了回去。
“最近感觉怎么样?”
夏砚寒把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挑了彦和右侧的单人沙发随意地坐下来。
“还好…有些累…”彦和语速很慢,脑袋里昏昏沉沉。他这两天又有些低烧,没什么胃口,即便躺着也能感受到骨头里的酸痛,一点一点耗着他的精力,很是折磨人。
他把身体撑起来一些,视线避开夏砚寒,盯着茶几上的纸巾盒,顿了顿才又不自然地开口道:“之前配的盐酸氟西汀吃完了,能不能…再开一些?
夏砚寒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温和地问:“上次开的量应该能吃到下个月的复诊,是觉得药效不够吗?”
“嗯……”
彦和不置可否,表情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轻声地问:“什么?”
夏砚寒并没有重复刚才的问题,换了一种问法,“这几天还失眠吗?”
“没有…吃了药可以睡很久。但醒来还是觉得很困,没有力气。”
“会做梦吗?”
“……”
“……好像没有…想不起来了……”
彦和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仿佛在努力回忆。
“还是经常胃不舒服吗?”
“嗯…晚上会疼…有灼烧感,但吃止痛片会好一些…”
“最近工作怎么样?你上次提到觉得记忆力变差…”
正说着,窗外一只麻雀飞过,落在树枝上,抖了抖尾巴上的羽毛,很快又消失不见。
彦和望着鸟儿飞走的方向出神,一直到夏砚寒轻声喊他的名字,他才意识到对方还在等他的回答。
“对不起……”
彦和下意识地道歉,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夏砚寒刚刚问了他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
彦和因为自己的失礼产生了强烈的自责和焦虑感,他右手不自觉地附上左手手腕,表带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他却莫名感到刺痛。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彦和整个人微微发抖,心跳很快,背上瞬间蒙上一层冷汗,衬衣黏糊糊地贴着身体,说不出的恶心。
“彦和,你放松…”夏砚寒发现他情绪不对,立刻打断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别紧张。有什么问题或是觉得难受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如果想休息,你可以躺一会。”
“……”
“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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