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
这种失误以前彦和无论如何都不会犯,他向万秉谦道歉,并愿意接受惩罚。万秉谦没有怪他,而是直言问他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当时彦和精神在崩溃边缘,几次自残,他最终向万秉谦坦言自己有抑郁症,可能暂时没办法工作。万秉谦放了他大假,说等他感觉好一些了,随时可以回来上班,公司这边不用担心。
“庄绍雄上周又和我提说想升合伙人,这次如果升不了,我估计他会辞职,带着手上几个大客户走。”万秉谦开门见山。
“周壹基金那边一直由他负责,vp和他关系不错,这个可能保不了… 悠莱集团应该不用担心,和盛兴合作好多年了,没出问题的话不太会动。岑氏……”彦和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卡了一下。
“岑氏地产本来是你负责,你休大假才转去给庄绍雄。我不是想过问你私事,但近期业界不景气,四大律所都在抢客源,如果岑氏集团不和我们续约的话,对公司影响不小,我想要有个心理准备。你觉得岑氏不和我们签的概率有多大?”
彦和低头转着手中的钢笔,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可以复工?”
万秉谦叹了口气。
“或者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升庄绍雄做合伙人?”
13:47:58
第三十五章
整个七月,金融市场低迷,近一百家p2p平台连续爆雷。各大公司降薪裁员,盛兴所在的那片商务区,凌晨一两点办公室灯火通明已经是常态,不光新人实习生,七年级以上的资深律师、合伙人,都连续加班不着家,所里一片哀声载道。
彦和这段时间状态时好时坏,巨大的压力和超负荷的工作几乎拖垮他的身体。那天替阿John做完file,又连续上庭,最后一场官司结束,彦和律师袍下面的衬衫几乎被冷汗湿透,有几分钟他坐在辩护律师的座位上甚至站不起来,头痛欲裂,眼前不断闪着黑斑,心悸严重。
夏砚寒本来已经减少了他的药量,不得已又恢复原本的计量,劝过他几次,但彦和自己也没办法。那天万秉谦找他谈话,是下了决心要让庄绍雄走,彦和提前消假,回所里准备接手对方所有客户。
九月初,律师公会和高等法院联合举办了一个法官律师一体化座谈交流会,四天三夜,在y市一家新建的星级酒店。
这次交流会来了不少人,一些资深大法官和律师也有参加,看得出主办方在会议流程、安排上都下了不少功夫。
彦和代表盛兴,第一天下午和晚上各有一场发言,主讲经济类案件。这些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稿子在出发前就顺了好几遍,只是连续两场下来,加上后续提问环节,精神还是有些疲乏。
交流会结束后,彦和去酒店二楼的lounge吧点了一杯咖啡和羊角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习惯演讲前空腹,没有吃晚餐,这会停下来才觉得有些饿。
这个点周围已经没什么客人,冷冷清清的,乐手拉完最后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准备下班。
彦和咖啡喝了一半,羊角包咬了两口几乎没怎么动,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回邮件。
明深走过去,在桌子一旁停下来。
彦和抬起头,见到明深,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温和的笑,“这么巧。”
“嗯,这几天项目组在这边视察。刚远看像是你,没想到真这么巧。”明深没有告诉彦和,其实视察昨天就结束了,他听底下人说律师公会要在这边办座谈会,猜想彦和也许会来,特地多留了一天碰碰运气。
“这两天有个交流活动。你最近……好吗?” 彦和低着头,刘海有些长,遮着眼睛。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分手之后每一次面对明深,他总是柔软的、脆弱的,像只怯生生的小鸟,颤巍巍迈出一小步,又渴望被捧在手心。
“挺忙的,接了新项目。你呢,身体好一点了吗?”明深拉开椅子,在彦和对面坐下。
“嗯。”彦和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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