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选了这么多婚纱,这件最好,陈霄寒竟露出个安飒从未见过的真诚笑容,点头称赞林佳这身很好看。
“皓然,你快过来看看,陈霄寒也喜欢我这身婚纱!”
林佳举高手挥来挥去,高昂的嗓音充斥着整间店铺。她嗓门儿真是有够大的,安飒心想。
肖皓然表示暂时失陪,小跑过去欣赏林佳身上的婚纱。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而易见,他们为即将到来的婚礼期待不已。安飒托着腮注视陷入二人世界的男女,心脏没由来的一阵酸痛。
我何尝不想像他们那样,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惜的是,我的人生轨迹早在十六岁那年就被安诺强行调整了。更何况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怕是不配拥有幸福,也没办法变得幸福啊。
脸上有金属的触感,带着湿气和凉意。安飒收回呆滞的目光,抬手摸上贴在脸颊边的东西。
他摸到了冰凉的易拉罐,以及一只相较于他体温更低一些的,修长纤细的手。
“来的路上买多了,我看你挺喜欢水蜜桃味的饮料,送你。”陈霄寒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坐到他身旁,“怎么了?羡慕人家结婚?还是想中途截胡?”
“我是不婚主义者。”安飒拉开蜜桃味苏打水的拉环,仰头灌了一口,“倒是你,看你盯着婚纱目不转睛,你想结婚?”
陈霄寒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发椅背上,额前柔顺的黑发随着他的摇头而晃动:“我曾经想过。现在……我只要不给别人带来不幸,就足够了。”
安飒后悔撕开了陈霄寒的伤疤。他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习惯于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但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似乎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是啊,被他视作结婚对象,被他爱过的人由始至终只有苏月笙,那个大学时期和他形影不离的师姐。一个温润如水,对他无微不至,又早早离世的初恋,于陈霄寒而言相当于白月光一样的存在,远在天涯却永远在心中有一席之地。
话虽如此,现在和他身体交缠的人是我。四舍五入,我算是得到了他的身体,是吧?
丝毫没有逻辑的结论缓解了安飒心头的郁闷。他侧过身来,食指钩住陈霄寒项链上的银色金属环,像拉扯一条不情愿的狗一样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我说,我忍不到9月头了。你要是今晚没事,就跟我回家吧。”
尚在沉思些什么的陈霄寒眨了眨眼,眸底的悲恸在安飒的话语下逐渐支离破碎,回归平时所见那般深不可测。他顿了两秒,忽地笑了出声。
“求人的方式,我不是教过你吗?这才多久没见,你又忘了?是我的教学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呢?”
和他认识这段时间,安飒大致摸清了陈霄寒的个性。他近乎执拗,渴望他人听从他的命令。说白了,他的征服欲过强,在征服他人身体这方面上,他可比安飒要偏执多了。
无所谓了,我配合他逼迫他和我有身体接触,换个角度其实是我赢了他,我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你真是该下地狱啊,渣滓。”
安飒扯住他项圈的手加大了力度。陈霄寒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拉扯过去,抬眼与他居高临下的桃花眼四目相对。
“喂饱我后面那张饿了的嘴,陈霄寒,你能做到的吧?”安飒撩人的桃花眼眼角翘起,似是挑衅般哼出一口气,“你今晚有种就操死我。”
“好热情的邀请。”陈霄寒弯起眼睛,双手捧起安飒的脸,嘴角的狞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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