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潺潺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薄薄的双眼皮都肿没了,他摇摇头,很委屈似的:“没有病房了。”
江逾林摸了摸他的眼尾,低声道:“有的。”
医院里普通床位紧张,高级VIP房却不紧张,医生还没见过哪个普通病人只是发个烧都往这里跑的。
陆潺潺烧得浑身滚烫,输液输了半天,非但没见好,反倒更难受似的发出无意识的低|喘,江逾林不得不几次按铃请医生过来。
可无论如何医生都十分确信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烧,但病人体质比较差,所以症状比一般人严重。
退烧的药水刺激肠胃,不到万不得已,医生不会加大计量,但看陆潺潺高烧一点也没有往下退的迹象,只能谨慎地改变一些药量。
但即便如此,陆潺潺半夜还是吐了一回。
他没吃多少东西,吐出一点后,就止不住地干呕,手背上的针头也因为剧烈的动作刺破皮肤,血液回流。
好容易止住了吐,他难受得躺不住,医生来重新扎针,他烧得糊里糊涂一个劲往后缩,江逾林只能从背后抱住他,固定着他的手臂,好让医生把尖系的针管再次扎进他薄薄的手背。
折腾半天,医生和江逾林都出了一脑门汗,才终于把针扎了进去。
医生走后,江逾林靠坐在床头,把陆潺潺半抱进怀里,一手护着肠胃,一手覆在他侧脸上轻轻拍,以绝对安全感的姿态低声安抚:“不疼了,不疼了……”
朦胧间,陆潺潺似乎恢复了些意识,他目光涣散地看了江逾林一眼,随即像是难受得厉害,紧紧抓住江逾林胸前的衣料,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江逾林手臂骤然紧绷,他看陆潺潺抿起嘴角,好像又要掉眼泪,唇边那双漂亮的小梨涡悄悄浮现。
江逾林整颗心都像在被翻来覆去煎熬着。
半晌,他有些崩溃地将指腹轻轻覆到那双小涡上,克制着颤抖的声线,似是恳求:“你不要抿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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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医生再次来查看情况,却发现江逾林还是用同样的姿势抱着那位好看的男孩子。
江逾林衣服被揪得皱皱巴巴,眼里布满红血丝,眼底也是一片青黑,明显整夜没睡,狼狈不堪。
难道就这么抱了一宿吗?
医生咳了声掩饰眼底的震惊,陆潺潺很轻微地抖了抖,江逾林连忙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你睡。”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医生,礼貌地点点头,医生会意,放轻脚步来到病床边,替陆潺潺检查。
虽然还有些低烧,但已经退了许多,也不再像昨晚那样翻来覆去的难受。
检查完后,医生拍了拍江逾林的肩,示意他出来一下。
江逾林小心地抱着陆潺潺躺回床上,替他掖好被角,跟着医生的脚步来到门外。
“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医生说,“等彻底退烧后,再观察一会儿,不反复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江逾林温和道。
“没事,”医生嘱咐说,“病人应该是天生体质就比较弱,生病看起来比别人严重,好得也会更慢一些。”
他说着顿了顿,想起半夜江逾林抱着那个男生疯狂按呼叫铃的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说:“不过不是大问题,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江逾林以坦荡的目光回视医生,“好的。”
唉,罢了,医生移开视线,“我先去看别的病人,有事再叫我。”
江逾林点点头,“多谢。”
医生走后,江逾林叫住了来换药的护士说,“不要意思,我需要出去一小会儿,能不能麻烦您替我照看一下他?”
“当然,”护士笑笑,“照顾病人本来也是我们的职责。”
“非常感谢。”
江逾林出门后,护士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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