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秋路鸣单手插兜,瞥见慕斯受伤的眼神,沉声说:“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说过了,我没有跟前任交朋友的习惯。”
说着,秋路鸣抬手看了眼时间,眼前的人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秒针不紧不慢地移动着,静音型的机械表听不见指针跳动的杂音,秋路鸣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抬脚离开。
他们之间不过一两步的距离,秋路鸣错身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
“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慕斯转身盯着已经走到台阶前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秋路鸣,我想追你。”
真的说出口后,并没有感到轻松,呼吸无法安抚剧烈的心跳,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心跳已经涌到喉咙,他只有用力地吞咽才能防止它从喉咙跳出来。
即使他已年近而立,却还是为他心悸。慕斯期待着地看着秋路鸣,可是秋路鸣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拒绝呢?”
一颗心悠的就安静了下来,慕斯固执地站在原地,“那,那……”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秋路鸣凝望着脚下的台阶,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今天的行为很多余。面对一个跟玩游戏一样一会儿闪现一会儿离线随时都会放弃的人,他就不该浪费时间。
秋路鸣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情绪,踏上台阶,准备把人丢在后面。
“那我再努努力,你先看一下行吗?”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秋路鸣的脚被认真的语气拽住,他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慕斯的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到了下巴上,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正认真地看着他,一双圆圆的杏眼眨也不眨,好像只能看见他。
他当这是在争取什么项目搞什么研究吗?还先看一下!秋路鸣面无表情,沉默着转身离开。
见状,慕斯抿着嘴,宋医生说只要他坚持就能好起来,可是有时候坚持并不是什么好事。眼看着人一步一步离开,慕斯深了一口气,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之前想的还是太轻松了。
可是他心里的难过还没来得及涌上鼻头,就听见秋路鸣说:“那是你自己的事。”
原来事还不行,慕斯站在在原地,等到说话的人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才难过地瘪嘴。“不要委屈。”慕斯自言自语,“你不配委屈。”
几个脸生的人从楼梯口出来,慕斯把口罩拉上去,低头借帽檐遮住失落的眼睛。
“慕斯,我喜欢你。”
记忆中男生站在梧桐树下,神情忧伤,语气却坚定。“可我不会一直等你。”
窗外的景色变换着,慕斯撑着脑袋,想起那天的天气。
那天晴空万里,灿烂的阳光被梧桐叶拦截,只剩下缕缕光束穿过空隙化作奇形怪状的光斑落在他们身上。慕斯站在路边,夏天的风又热又燥,他抬头看见路鸣用微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逼得十几岁的他低下头,不敢直视。
“路鸣……”慕斯盯着自己鞋面上的光,垂在身侧的手抓着衣袖悄悄摩挲,事已至此,言语已经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你想好了吗?”秋路鸣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斯抬头看他,秋路鸣已经偏过头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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