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之后,郑诚咳嗽一声去找手电筒检查电路。
“应该是开了电视过载短路了,我早该换掉这个单人宿舍……”郑诚觉得有些尴尬。
此刻窗外又响起了鞭炮声,梁喻说:“没事,现在也看不清,明天再修吧。”
郑诚坐回沙发上,关掉了手电筒。
黑暗仿佛能放大听觉,外面的鞭炮声与孩子来回打闹的笑声尤为明显,一派热闹欢腾。而一门之隔的小屋里,梁喻和郑诚在静谧中紧挨着坐着。梁喻缓缓伸手抓住了郑诚的衣角,靠在他身上感受他身上的热源。
两个人静坐良久也没出声,梁喻突然扑哧笑了:“郑警官,你以前有过这种时刻吗?”
郑诚也笑了:“有过,小时候。”
梁喻:“那你现在肯定不害怕了。”
郑诚:“小梁同志,有事找警察。”
梁喻:“小时候也是停电吗?”
郑诚却突然沉默了,梁喻叫他好几声都没回答。梁喻爬起来跪坐在沙发上,拿手在郑诚眼前晃动,郑诚一把抓过他的手,缓缓放下来才说:“小时候,和妈妈,在关她的那间屋子里。”
梁喻呆了,刚想说什么,郑诚又缓缓道:“我妈是被拐来的,她一辈子都在找机会逃走,几乎没从那间黑屋子里放出来过。”
黑暗中看不清双方的脸,梁喻逐渐将郑诚的手握紧:“那…她逃走了吗?”
郑诚:“逃走了,在我拿到警校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说让我长大了当警察来救她,但其实根本没想等我,她根本不需要我。”
“没有人需要我,我帮不了任何人。”这是那句在郑诚梦里出现过无数遍的魔咒。
梦里,小小的自己抱着腿陪妈妈坐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妈妈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告诉他长大后当个警察。
这是郑诚记忆里与妈妈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妈妈恨爸爸入骨,连带着恨自己,一旦他靠近妈妈,就会被掐得青一道紫一道。
郑诚双拳紧握。
梁喻抱住他,像抱着一头巨大的动物,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郑诚,还有人会感激你。”
“你后来救的人呢?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
郑诚缓缓推开梁喻:“后来的人?”他又发出一声自嘲的呵声,起身走了。
梁喻呆呆地跪坐在沙发上,怀里残留的郑诚的体温逐渐凉下去。
21 挣扎
年后恢复正常上班的第一个早上,梁喻和郑诚相拥着醒来。
前一天晚上他们喝了点小酒。郑诚本来买了两瓶酒打算送给所长当庆贺新年,这位所长对他亦师亦父,两瓶酒礼不重,犯不着瓜田李下,算是个妥当的心意。
酒拿出来放在餐桌后的五斗柜上,梁喻问那酒什么味儿,郑诚端详了他一会,云淡风轻地转过头去,咔就给开了一瓶。梁喻偷偷笑郑诚,他发现郑诚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时都会这样,尽管他本意真的是随口一问。
一瓶没喝完两人就上床睡了,梁喻自认清醒,可醒来却发现自己和郑诚肌肤相贴抵足而眠。郑诚没穿上衣,赤裸的肌肉下,梁喻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再往上,是他锋利的下颌角。? 郑诚后醒来,眼神在梁喻发丝遮拂的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上一转,很快爬起来,只留给梁喻一个一边出卧室一边抬手穿背心的背影,背肌在动作下性感地隆起。
梁喻缩回被窝里,感受郑诚留下的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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