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脑袋吓了一大跳。
“谁!”
他一喊,又把唐汀之吓着了,一开灯,才发现自己的内裤被扒拉下来,某处不可描述之境,已经勃然蓬发到一柱擎天的程度。
唐汀之瘦得脸只剩了巴掌大的一点点,眼仁颤巍巍地在眼眶里打转,受了惊吓,睫毛上洇着一点泪,被光一照,怕得要命,却又不敢缩起来,小心翼翼地别过脸,把一截白白的颈子露出来,仿佛任人采摘。
“汀…汀汀啊,你在干什么呢?”不自觉地就放柔了声音,学着跟小孩子说话那种肉麻兮兮的语气。
“吃…吃、鸡、巴……”说完话,唐汀之立刻用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混乱的思维中尚且保留了一丝羞耻之心。
“我淦!”许帛章却没忍住,被他的回答惊得脑门冒汗,不敢做出太过夸张的反应来刺激他,只好顺着他问,“那我们汀汀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唐汀之一抿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不给我……吃了吗?”
偏偏那副怅然若失的神情不似作伪,许帛章整个人像是被核弹给击中了。裤腰就攥在他自己手里,这下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唐汀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着盯着,还舔了一下嘴唇,继续着这样直来直去的提问方式:“真的……不行吗?”
“给吧……”一双大眼睛靠上来,睫毛忽闪忽闪地迷惑人心。
许帛章皱着眉别开脸,目光向他的下半身看去。裤子原本应该是灰白色,不知何故,此时却像是被完全打湿了。
“你尿裤子了?”
摸下去冰凉的一片,才觉得不对。
唐汀之打开他的手,再一次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白天的情况要比晚上稍微好一点,许帛章问他记不记得什么,唐汀之都推说不记得,问得多了会失控地大哭起来,叫人实在不忍心再问。
问要不要回家也不愿意回答,一离他远了就会慌里慌张地四处观望。
“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啊汀之?”
“你是许帛章。”
“嗯,对了。”
“许帛章!”
“诶。”
“许帛章!”
“我在。”
“老许!”
“叫许哥!”
唐汀之憋了半晌,忽然脸蛋红红地,冒出一个:“哥…”软绵绵的,像夹着糖丝儿似的。
生生把某人给叫硬了。
23:5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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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唐汀之不回家,许帛章就跟着在外面晃。有时候出门打个电话,常常与电话那头发生激烈的争吵。
“白眼狼?好好好,我是白眼狼。出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没有俩月回不去吗?高考我肯定好好考,反正又不拿状元,我这边是真有事儿……”
“别人的事儿?六姨,您这话就说重了,您的恩情,我恨不得刻在脑门儿上用骨头记着,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找我算账吧?”
“还!我肯定还!”
摁断电话,无意识地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冲着阳台上的花盆狠狠“呸”了一声。
他在W市的老旧居民区租了个顶楼,那种地段和建筑构造让房间在夏天晒得够呛,冬天又冷得要命,图便宜、押金低,琢磨琢磨也就将就租了。
没想到唐汀之还挺喜欢这儿的。没事儿就蹲在破破烂烂的小天台上发呆,视线追着“咕咕嘎嘎”的不知名的鸟类飞向云端。
许帛章怕他受冻,给他准备了个小炉子,但又怕他被火伤了,于是又不敢离他太久。两个人并排在瑟瑟寒风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小马扎,开始硌屁股,一天天地坐下来屁股和小马扎相互驯化,后来居然就不硌了。可见万事万物都有个相互磨合、互相熟悉的过程。
熟悉着熟悉着,也许就喜欢了。
像他对唐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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