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主子迟迟不上车,忙打了伞来问,上官锦便丢伞将她打横抱起。
这丫头瘦得让人觉不出重量,一身的骨头抱着都硌手,车夫见状惊疑,一时有些无措。
上官锦也不见怪,毕竟连他自己都忘了上一次生出恻隐之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一声轻叹随着他的吩咐散在风雪里,“去宫里传个太医,让到府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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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是这天底下顶富贵的人家,雕梁画栋石狮子,就连门匾都是金丝楠木的。匾上书“上官府”三个字,铁画银钩,据说是楚国先皇帝亲题的字,羊脂玉雕琢而成。
听说上官锦回来了,一众小厮仆妇都到门口来迎,管家财生站在最前面躬身问道:“大公子,太医已经到了,可是您身体抱恙?”
上官锦踩着脚踏下了马车,管家抬高灯笼才看见他怀里用鹤氅裹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他不敢多言,立刻让人去煮浓浓的姜汤。
上官锦的卧室以椒泥涂墙,室暖生香,墙上挂着锦绣壁毯,铺着厚厚的西域贡品羊绒毯,软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屋里设了火齐屏风,火盆里的银炭烧得红彤彤的,红木雕花拔步床上罩着雁羽做的幔帐。那瘦得像骷髅的小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的,躺在床上像是醒不过来了一样。
好在宫里听说是上官府下的帖,急急派了最好的太医过来,上官锦又在一边盯着,也不怕人怠慢。
太医轻轻抬起小丫头的手臂,皮就像是附着骨头长的,让人生怕力气用大一点就会把这小胳膊折断。他捏起一根金针旋入穴位,小姑娘才拧眉醒过来,屋里太过亮堂晃了她的眼睛,吓得她又紧紧躲回黑暗中。
“姑娘别怕,臣给您把个脉,”太医说着就在她手腕上覆上一方锦帕,拈须凝眉,片刻后起身朝上官锦道,“大公子不用担心,不过是风寒罢了,臣开几贴药,服下去就好了。”
上官锦点点头,转头示意管家带人下去领赏,又吩咐丫鬟给她沐浴更衣。趁丫鬟去备热水的时候他站到床前,低头看着那眼神怯生生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的小丫头,“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成了乞儿?你要我收留你,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
小丫头这才缓缓看向他,眼睛里蓄了眼泪,亮晶晶的,她张开嘴巴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眼睫一颤,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洇湿罗枕,上官锦便皱起眉,“你是个哑巴?”
小丫头点头,上官锦便显得有些扫兴,不耐地挥了挥手,“罢了,就当积德了。”
话音刚落,丫鬟就来说热水备好了,上官锦不好留下,转身就走,谁知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丫鬟一声惊呼:“这是什么东西——”
上官锦心道不好,也管不上什么方便不方便就推门而入,结果看见那小丫鬟一脸的惊恐。而那个被他捡回来的丫头正抱着衣服遮住他自己的身体,呆呆傻傻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上官锦,还没回过神。
“怎么回事?!”
上官锦一声叱问,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便捂脸指着小丫头,“那是个怪物!”
怪物?
上官锦从不信怪力乱神的东西,便上前要扯下小丫头用来蔽体的衣服。小丫头一脸的惊慌无措,拼命摇头挣扎,可惜退无可退,被上官锦一把捉住手腕。
他张大嘴巴无声地惊呼,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淌,上官锦却愣了——这小丫头根本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他沉下脸色,“把太医再叫回来。”
于是捡来的这个哑巴就被几个力气大的小厮抓起来按在床上,他吓得魂飞魄散,可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挣脱不开。一来二去,他手臂上被那些下手没轻重的小厮抓出指印来,面对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太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恐惧。他拼命摇头要躲,眼泪打湿鬓边的碎发沾在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最隐秘的地方被那太医苍老的手指掰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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