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焐热了他一颗飘零半世的心。哪怕身处异乡,哪怕前路未卜,可只要还有人愿意牵着他的手,去哪儿他都不害怕。

“阿娘没了,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良缘捧着良姻干巴巴的脸,话没说完就又要掉眼泪,“你一定吃了好多好多苦,都是哥哥不好。”

良姻摇摇头,伸手帮良缘抹眼泪,“不、苦……”

他在努力练习说话,可每次拼尽全力也只能蹦出一两个字,太多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口,刺得他又痒又疼。他耷拉了嘴角,眉眼间尽是沮丧。

“没事,不急,你慢慢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良姻摸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将过去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如今的越王赵司义是他们的叔父,当年他以清君侧为由带兵逼宫,杀了他们的阿娘,也逼得他们的父皇越惠王和惠王后双双去世。外人说是意外,可良姻知道,他们是赵司义逼死的。那之后赵司义害怕流言蜚语不敢立刻登基,便把冷宫里的良姻推上皇位,自己当了摄政王。

在他登基的头天晚上,赵司义就在金銮殿的寝宫龙榻上强暴了他。他的亲叔父,成了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成了他噩梦的开端。他怕他言多有失,让人刺哑他的喉咙,把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禁脔,任意凌辱。再后来,不只是赵司义,在金銮殿服侍的那些太监吃准他一无所有又软懦可欺,居然一个个的都把他当做掌中玩物。没根的东西心黑手毒,能从他们手中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庇佑。

约莫过了大半年,民间舆论平息,赵司义便动了登基的念头,自己写下禅位诏书后要杀他灭口。是他的堂兄、赵司义的长子赵文哲心中不忍,把他扮作宫女的模样偷偷放走,才有了后来他和上官锦的相遇。

上官锦总说他是在雪夜遇见的他,说他干净得像天上的雪花一样纯稚、不染纤尘。可其实不是,他早就已经脏透了。

良姻说完这些,心上就像退潮一样,当时的绝望悲怒尽数褪去,只留下一层淡淡的凉薄。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噩梦也终是有了醒来的一天,他长舒一口气靠上良缘的肩膀,“哥,我、不怕。”

“欺负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良缘抱着良姻,两手紧紧攥了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浓郁的恨意让良姻都隐隐有些心悸。

他的嗓子在卿云的医治下已经恢复不少,可卿云许是年纪尚小,医术有限,至多不过能让他开口出声。沐风是他的师兄,更是清医道最得意的大弟子,特特回昆仑为良姻寻来药草,又调理好一阵,终于让他的声音恢复如初。

彼时离良姻来到蜀国已经过去将近大半年的光景,卿云不知道被秦暮用什么法子哄得回转,任沐风怎么说也不肯跟他回去。沐风没法子又不放心丢他一人在锦官城,良缘更是舍不得良姻,他也只好在锦官城住下。

锦官城的夏天是湿热的,天晴的时候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高高挂着,阳光如同火星子,直勾勾往人身上泼,在路上走几步路胳膊就能被晒得通红,片刻便湿透一身衣裳。可一旦到要下雨的时候,翻滚着的墨云堆积在空中,雷声“轰隆隆”地滚来,由远及近,连鸟儿都飞得低低的,生怕被风卷了丢到天外去。

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良姻的声音恢复之后常常跟上官玉和杜寰入宫。杜鸿说了,帮他复国也不是不行,只是比起越国,蜀国如今更要紧的是要收复南疆七十二部落。南疆和蜀国向来是冤家对头,这几百年来战了又和、和了又战,总是不太平,因此一直是历代蜀王的一块心病。所以杜鸿能给良姻的兵马不多,要从长计议。

良姻心知他这事对蜀国来说是无足轻重的,若不是看上官玉和杜寰的面子,也许杜鸿压根儿就不会点头。他从小懂事知趣,知道自己没那个身份和资格得寸进尺,也只能应下杜鸿的“从长计议”。

杜鸿倒是喜欢他这样温顺绵软的性格,知进退、不多事,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世后私心里对他便多了几分回护之意。那一日也是如此,蜀宫新进了上好的梅子,杜鸿也想着他,吩咐御膳房用梅子做上等的梅子冻糕和玫瑰酸梅汤,下朝后特特召他入宫,和杜寰一起坐着陪他说些闲话。

谁知上官玉却在这时觐见,“陛下,方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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