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看着崩溃不已的杨怡,“小兔子,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几句话?”
“是,我是弱者,在路边被你捡到,就可以轻易被你拿住命门要挟,”杨怡转身想走,“所以也只能来这里和你说这些话泄愤,做不了别的。”
“小兔子,你回来。”
杨怡没理他,往前走去,徐彪迈开步子追上去,“那你想如何报复我?”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是我自己没用。”杨怡甩开他的手,“你从前虐待我,要挟我,我没有能力对付你,只能把痛撒在阮星和许深的身上,如今你出来,我听说你爸还是给你安排了学校,可是我呢?我却没了书读,只能每天思考着如何活命。你看,好事永远在给你。”
徐彪笑笑没搭话,松了手让杨怡一个人走了。
“好事永远在给我?好事,从来是我们看不清他人命运时的妄自菲薄罢了。”
* * *
徐彪半夜路过歌厅的时候,看见杨怡在门口送走客人,穿着滑稽的西装,领带被散乱的挂在肩膀上,走在最后的客人还在不停抚摸杨怡的屁股,杨怡笑着朝他鞠躬,把屁股逃开,嘴里说着感谢他的话。
“杨怡?”徐彪饶有趣味地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怡把手背过去,“养活自己。”他看着徐彪,霓虹灯下的少年眉目俊秀,皮面下的污秽不会泛到面子上来,却不像自己,投在妓女肚子里,有个死也死不好的爹,活在淤泥里,永远都活在淤泥里,“徐彪你是永远都会在路边捡到我吗?”
“嗯?”徐彪歪歪头,“难道你现在也在受苦?”他抬手打开杨怡西服的口袋,里面塞着刚才客人给的小费,一叠厚厚的红色纸币卷成圈被丢进来,“我觉得你过得还行。”
杨怡一把拉回衣服,“不用你管,我回去了。”
“回来!”徐彪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伸手褪上杨怡的衣袖,“这伤是哪里来的?”杨怡的手臂上有很多鞭痕,还有许多烫伤的脓肿,“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杨怡拿回手臂,把袖子放下该好,“怎么,和你一样,做错事情,被关进去,出来还是被爸爸安排地体面,去读书,去继续你的人生?”
“谁伤的你?”徐彪捏住杨怡的手腕,“你为什么不去找正经工作?”
“我?”杨怡用滑稽地表情看着徐彪,“你教我的啊,我为了帮你约出阮星,知道了如何讨好他那样的人,我为了给我爸爸赚钱治病,知道了如何讨好你这样的人,徐彪,你告诉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该去干什么?他会被谁捡到?”
“徐彪,你说的对,我就是路边草丛里的野兔子,”杨怡背过歌厅门口一闪一闪的粉色灯光,抬了抬手,才回过头来继续说,“你养了一会,丢在路边,会有下一个人来捡的。”
“你跟我回去。”徐彪抓住杨怡想要挣脱的手,“老子有钱,养得起你。”
“怎么?见不得别人欺负我了?想把我关在你的房间里还像从前一样?”杨怡用力捏住了徐彪的手腕,徐彪吃痛地皱了皱眉毛,他从前不知道杨怡有这个力气的。
“我没什么可以再被你要挟的了,徐彪,我爸的墓地我买不起,他欠的一屁股债我也付不清。我找了高利贷,等我还清这笔钱,我的人生就结束了。”杨怡送了手,站在徐彪面前,“到时候你再把我捆回去吧,你威胁我的筹码没有了,徐彪,你放过我吧。”
徐彪没听他的,将人直接摁进了车里,“你先去我家,把伤养好。”他看着路边被树枝划破的路灯投下破碎的光,一下,一下地晃在杨怡的身上,“从前。”
杨怡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彪,“从前怎么了?”
“从前我憋得慌,一心想要找阮星的麻烦,顺便还要给我爸找天大的麻烦。”
杨怡报以沉默。
空气凝固了一会,杨怡叹了口气,轻笑了一声,“所以当你发现,你能够轻易左右我的命运时,大抵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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