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颜是半夜醒来的,刚睁开眼时视线很模糊,她无力的颤了颤眼睫,一直到自己的身体恢复知觉,她才一点点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
脑海里涌进晕倒前的记忆,零零碎碎,杂乱不堪,楼颜皱了皱眉,感知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拽握着。
一扭头,她看见了趴在她病床边沉睡的陈盏。
她握着她的手,朝她床头这边侧着脸颊,安静的眉目柔和,大概是躬着身子睡得有些不舒服,陈盏浅浅皱了下眉,脑袋轻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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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却又惹人心疼。
楼颜静静地看着她并未打搅,只是淡淡弯唇,眼里流露出对她鲜少表露的爱意。她眼眶微红,想起晕倒前,她给陈瑾年打电话却遭到他无情斥责与挂断,那种情感撕裂的痕迹明显,让她顿时有些无法接受。
她闭上眼,脑海里不断涌来他的斥责声。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说了我这段时间没空回来,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现在真的没空跟你说这些,我真的很忙,你别来添乱了行吗……”
“……”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安静的夜晚里,难过放大了她所有的痛楚。
第二天早晨,陈盏醒来时感知到双臂发麻像失去了知觉,她皱眉咬牙,很小声的“嘶——”
“疼吗?”
她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先听见楼颜有些沙哑的声音。陈盏下意识扭头,看见了已经苏醒的她。
“妈——”
连手臂的麻也不管了。
她站起身来,“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楼颜摇头。
陈盏去叫来了医生,再次给楼颜检查并无大碍后,陈盏才完全松口气,那颗心脏也踏实的落回了心底。
坐在床前照顾她,陈盏问她怎么会晕倒。
楼颜想到陈瑾年,下意识扯开话题,“手臂还疼吗?”
陈盏用手掌搓了搓,“不疼,就是还有点麻。”
“昨晚怎么不回学校?”
“您刚做完手术,我怎么放心留您一个人在这儿。”陈盏握着楼颜的手,眉间隐隐藏着关切,“妈,医生说您是因为脑供血不足才晕倒的,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楼颜这学期带高三生,时间紧任务重,她几乎没什么可以休息喘气的机会,偏偏还遇上陈瑾年,晕倒的那瞬间,她确实感觉到气急攻心,脑袋犯晕,一口气提不上来。
怕陈盏会多想,她并没有说真实原因,只是点点头,“可能吧。”
陈盏自然以为是因为她太过劳累导致的,让她这段时间就待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陈盏几乎两头跑,白天去学校上课,一下课就往医院跑,就连贺时宜都能体味她的辛苦。
但陈盏并不觉得辛苦,因为她已经好久没和楼颜这么亲密过,她反而还沉溺其中。
从小到大,楼颜总爱用一副严肃的面孔面对着她,用那些高标准的要求来约束她,让她很少能感知母爱是什么,可相反的是,陈瑾年虽然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把她抱在怀里,又或者从外面给她带小礼物回来,所以从小到大,她喜欢爸爸比喜欢妈妈多。
可一直到她长大懂事后,她发现爸爸其实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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