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舜吻他的眼。
强者对弱者这么说,不过是矫饰的嘲讽吧?
他浑身发抖,“我没有对不起你吧?”
秦舜吻他的唇。
舌尖甫一碰到,他马上闭嘴巴。
秦舜把玩他似的,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哄说:“叔叔,张开嘴,我想和您接吻。”
林砚生则更用力地咬紧牙关。
他身上仅有些少的力气,顾着这里,就顾不着那里,膝头使不上劲了。
忽然,摸索中的秦舜停了一停。
几声窸窣。
他泪糊的视线看到秦舜直起上身,低头在看什么。
他听见秦舜笑了。
灯光幽暗。
秦舜带点笑意地说:“叔叔,您从很早以前就格外注意穿衣,无论几时都要把自己包裹严实,擦洗也要避开我。我那时就想,你好害羞。
“原来是这样——
“您有无毛症是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砚生也如认命一般,不再动弹。
他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苍白嶙峋的肩胛颈项横陈在枕上。
枕头软极了,极易陷入。
秦舜俯视着他温顺又倔强的神色,反而狠了心,微微地笑起来。
这是个汰弱留强的世界。
像叔叔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本来就会被强者欺凌。
与其给别人,还不如被他吞食。
38
像从一场濒死中复活过来。
林砚生下午才醒。
床上已只剩他一个人。
然而,床单、被子、枕头,一切洁净如新。
只有身上的疼痛在提醒他并非噩梦。
他费了极大意志才爬起身。
披盖着沉甸甸被子,去衣橱里拿两件衣裤胡乱穿好。
门没锁。
一出去遇见女佣。
“您好,”女佣十分敬业,“东家去公司前已交代好,您想吃什么?厨房温着鱼翅盏,我拿一盅来给您先垫肚子如何?”
林砚生:“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晾干了么?”
女佣:“昨晚就用干衣机吹干了。”
林砚生:“……”
哈。
他真是愚蠢透顶。
林砚生气笑了:“请还给我。”
.
他应当去警局告秦舜。
林砚生走着走着,忽然想。
可他离开匆忙,现在才发现衣兜里一点零钱都没了,连公交都没办法乘,累兮兮托着钝沉身子步行。
他后悔极了。
他早知秦舜是揣在怀里的毒蛇,为什么要心存侥幸。
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更绝望是,他发现迷路。
放眼四顾也不清楚身在何处。
看见一间教堂。
他走进去。
有人在打钟。
咚、咚……
有位满头霜白的神父正坐在祷告席,低声地在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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