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柔抚摸对方的发丝,关照他早点洗漱早点睡觉。
过敏反应还是让梁清舟略有不适,他早早上床睡觉,没过多久就陷入昏睡。
耳边传来低声细语,梁清舟在睡梦中皱起眉头,意识一点点从昏沉转变为清醒。
“嗯……没事,疏月,梁清舟他说过敏不是特别严重的。”
梁清舟睫毛颤动,睁开酸涩的睡眼。
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紧,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身旁的苏听南坐在床上,正在讲电话。
月光明亮了他的侧脸,皎洁又温柔。苏听南的手指无意识拽着轻薄的被单,神情已经放松不少。
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是齐疏月。
睡前齐疏月也打来电话问自己的情况,现在大概是来开解苏听南,让他不要过于自责。
梁清舟在意识到后困意全无,静静地耷拉着眼睛,听他们讲电话。
其实梁清舟也不太懂。
梁清舟自幼不被父母带在身边,母亲是全球知名的音乐剧演员,父亲是常年忙于工作而不见踪影的金融业老板。他习惯一个人做很多事,也少有情绪波动,独立又孤傲。
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很少有在乎的,似乎也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在乎的。
就连高考完听见母亲说,其实她已与父亲离婚,是和平分开时都没有太大的波澜。
真心本就瞬息万变,没人可以左右,也没人可以承诺。
他不喜欢轻描淡写的“我爱你”三个字,因为“我爱你”过于淡薄,只不过是上嘴唇碰上嘴唇就能说出口的话。
失败的感情太多,梁清舟作为失败家庭关系中的经历者,也作为许多段类似关系的旁观者。
于是他想,人心善变,谁最重要、今天爱谁、明天爱谁,理论上说都是一念之间。
可是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善变,偏偏苏听南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齐疏月。
这不一样。
苏听南好像和他所认为的所有具象化的感情都不同,他竭尽全力地爱苏听南,保护他、呵护他、照顾他,但到头来还是没能占据他心里的第一位。
梁清舟要的不多,但可能也太多。
他要苏听南爱他,也要苏听南永远选择他。
月色之下,苏听南听着齐疏月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笑了下,眉头舒展开,神色放松又自然。
由于喜悦,苏听南说话的音量都略微拔高些,尾音温和缱绻,“知道了,你这么说我就真的安心了……谢谢你跟苒姐。”
这是苏听南今晚从未表露出来的安心和松弛,难得的情绪是可以被齐疏月轻而易举勾起的。
梁清舟的心脏又沉下去,“扑通”一声,胸腔变成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的心脏坠入深渊,坠入无尽无边的黑暗。
他的耳边像被一层泡沫所堵住,听不清苏听南接下来说的话。嗡嗡的,在耳边响起,很遥远,但又很清晰。
眼皮颤动两下后,梁清舟神经质地在心底反复默念,不够,还不够。
他对苏听南还不够好。他要想要成为苏听南的全部,是他做得不够。
一个接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梁清舟难受地将脸埋入枕头间,贪婪地吸嗅两人共有的洗发水香气。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是苏听南挂断电话,重新钻进了被窝。
他轻手轻脚放下手机,凑近梁清舟,完全没有发现对方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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