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趴在床沿的谢景霄,突然抬头大喊一声‘爸爸’, 吓了刚起身的檀淮舟一哆嗦, 但他很快勾起唇角, 靠近他,声音带了些许蛊惑,
“这是梦见叫我爸爸?是床榻上吗?”
谢景霄意识还有些蒙, 晃了晃沉重的脑壳,眼前事物渐渐清晰起来。
他这才想起昨晚,檀淮舟没头没脑叫出一个名字,‘阿宴’, 害得他一整晚都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但却只有一些模糊隐约的片段。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却依旧做着很多关于那个少年的梦。
那些支离片段组合起来,谢景霄已经对‘阿宴’有了初步印象。
是他生命中遇到的一个温柔阳光的男孩子,气质和檀君屹极为相似,戴着副金属框眼镜,常年笑意盈盈,唤他‘卿舟’。
但他的相貌,却依旧是团模糊的光晕,想不起半点。
谢景霄思绪回笼,没有理会檀淮舟的调侃,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微折的眉心这才缓缓舒开,
“总算不烧了……洗漱一下,我们回去给你再看看。”
“我没事了。”
檀淮舟从额间取下他的手,揉了揉,“今天有祭窑神,现在回去,可就看不见喽!”
“可是你……真的好了吗?”
谢景霄狐疑地打量着他,他生病的样子跟平日完全不一样,平日惜字如金,昨天连睡觉都在嘟嘟囔囔撒着娇,
“还有你,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檀淮舟摇摇头,他只记得很冷,脑袋昏沉的可怕,记忆在与他接吻后,戛然而止,
“我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
“干了不少。”
檀淮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检查谢景霄的身体,想到他昨晚可怜地趴在床沿睡着。
难道昨天他把人家睡完,还将人家赶下床?
沉默半晌,见谢景霄并没有痛苦的表现,檀淮舟缓声说道:“对不起,我脾性比较奇怪……”
谢景霄赞同地点着头,“确实奇怪。”
“伤到你哪里了吗?”
他接着点头,指了指腰,薄唇吐出两个字,“腰疼。”
昨天抱他上来,谢景霄确实腰扭到一下,虽然不至于直不起来,但还是会时不时隐隐作痛。
檀淮舟再次抿唇不言,微微敛眸,藏匿住眼底的情绪,片刻后,薄唇微动,
“你先养伤,我争取最近不碰你……”
他清冽的嗓音,努力保持平稳,掩饰语气的落寞。
“哈?你在说什么?你是骚还没退吗?”
谢景霄轻挑眉尖,望着檀淮舟神情淡漠,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不过张口就是虎狼之词。
“对不起,我并非故意伤到你。”
“好好好,”
谢景霄愈发无奈,他满脑的黄色废料,也懒得纠正。
与他相处,他总有用不完的力气折腾自己,现在他亲口要禁欲养性,不失为一个难得的机会,
“依你,最近不要碰我。不过,你昨日一直在喊其他人的名字。”
檀淮舟瞳孔倏然放大,不假思索地出声反驳,“不可能!我情能自已的时候,除了喊你还是喊你。”
“是你睡着喊的。”
“喊的谁?”
“阿宴。”
听到这两个字,檀淮舟肉眼可见颓然下去,紧抿的唇角挂起抹苦涩的笑容,缓声道:“他跟你有关,与我并不熟络。”
他斜睨一眼谢景霄,见他表情淡然,再次开口:“你是想起他了?”
“没有,只是有点模糊印象罢了。”
“无关紧要,无需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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