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一个世界见过这个人。
来自霓虹公安的卧底,很有点东西,在黑衣组织混得如鱼得水,已经是朗姆的心腹之一了。
组织里除了琴酒这个对卧底宝具以外,基本上没人怀疑他是卧底,琴酒也只是怀疑,始终没有抓到他是卧底的证据,于是两人针尖对麦芒,互相阴阳怪气以示尊敬。
很优秀的观察能力。
很敏锐的直觉。
黑泽阵的演技确实不怎么样,他平时也用不着这东西,他很光棍地将维持人设交给了无敌的认知障碍法术。
再者,他也不需要演得有多像。
他是诱饵,诱饵需要破绽。
唔,看在安室透摇了很久的份上……
黑泽阵吐出口中濡湿的烟头,端起酒杯,习惯性地先放在鼻端嗅了嗅。
不是烈酒调制的。
不是后劲很大的混合酒。
可以喝。
他张口,仰头,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液像是一团被冰水浇灭的柴薪,余温尚且,裹成一簇,咕噜噜地滚进胃囊里,沉甸甸的,呼一下在胃囊里铺开,一片温热。
是甜味居多的女士酒。
这算是一个嘲讽吗?女士酒配女士香烟?
黑泽阵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安室透,对方脸上堆着假笑,一看就虚伪得不行。
这人现在看起来哪儿像个公安啊,真是天生的卧底料子。
贝尔摩德单手换双手,百无聊赖地撑着脸,惑人的美目微眯:“听说,组织里来了几个不错的新人。”她眼波流转,看看安室透,又看看“琴酒”,“有推荐吗?两位。”
她带去美国的成员死了好几个。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死个把人而已,寻常得很。
不寻常的是,这几个人死得悄无声息,要么是在安全屋里猝死,要么就是各种隐疾发作,大庭广众之下抢救无效死亡。
猝死还有得说头,隐疾……
贝尔摩德很确定,那几个人身体健康,且没有任何家族病史。
她查过,偏偏没有任何问题,这让她本能地感到悚然,于是她提前回到了霓虹。
黑泽阵朝她看了一眼,眼底飞快闪过一缕银芒,他已获悉了对方的全部电子信息。
用惯了的成员接连死亡吗?
看来,是有入侵者盯上了贝尔摩德。
她藏得深,每次出行都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痕迹,同一个安全屋只会用一次,入侵者只能迂回地通过她的下属来寻找她的所在地。
……工藤不是说那些入侵者不会盯上老一辈的人吗?
为什么贝尔摩德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是因为贝尔摩德不会变老,还是因为她有钱呢?
黑泽阵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
然后被贝尔摩德抓个正着:“Gin——”她拉长声音,声调听起来莫名有些黏腻,做戏的成分占大半,“怎么这样看我?是终于开窍了,想和我调一杯马丁尼了吗?”
黑泽阵目光幽幽:“贝尔摩德,你只喝了一杯酒。”
言下之意是:我看你也没醉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贝尔摩德:……
啧,不解风情的男人,白长了一张好脸。
安室透嘴角上扬,手中的雪克壶擦得噌亮。
他今夜只是一个调酒师,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别人的乐子。
而这个酒吧里的其他人,不想被代号成员们记在小本本上的话,最好还是当自己眼瞎了,看都不要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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