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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还会骂人有病。

辛禾雪诧然,“你是呆子吗?那是我昨夜开玩笑的。哪有这种丹药?”

周山恒眼底青黑,声音沙哑,“那你的伤口……”

他像是执拗的大犬,守在辛禾雪旁边,又一头钻进牛角尖里。

京城有多少家药铺医馆?一百家?两百家?

难怪问到天黑。

辛禾雪叹了口气,“那鳞片脱落了会再长。”

他扬起尾巴尖儿,昨夜脱了两瓣鱼鳞的位置,俨然已经重新长出了乳白的薄薄鳞片,像是笋尖冒芽,尚且嫩生生,不具备坚韧度。

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辛禾雪觉得其他鳞片也跟着有些痒。

他好像到了蜕鳞期,需要换鳞了。

眼下的情况不太合适。

辛禾雪对周山恒道:“我要到不周山山脚的破庙去。”

………

辛禾雪再次回到了这里。

但和步锦程口中落了灰的破庙不同,分明还干净整洁着。

推开木门就把辛禾雪沉默了。

谁雕刻了一尊他的像,立在正堂?

木像雕得栩栩如生,衣着形象仿佛水月观音,眉目昳丽,披帛绕臂,连珠璎珞,脚踏莲花。

此人还给他额心雕刻了一点痣。

一双眼轻阖垂覆,悲悯地望着芸芸众生。

辛禾雪不知道自己在谁眼里是这般形象。

不过现在也不是找人的时候。

破庙靠着不周山附近,有山则近水,辛禾雪要寻到一处湖亦或是泉,足够让他静养蜕鳞。

好在这破庙后方竹林小径通幽处,就有一处天然温泉。

辛禾雪后仰头,背后倚靠着山泉石壁,发丝乌墨一般在水中化开。

泉水浮浮沉沉,蒸气氤氲。

一切都舒服得让辛禾雪的头脑有些昏昏欲睡。

所幸也没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

其实他只要一直等到春闱结束,蜕鳞完成,周山恒金榜题名。

一切都是顺水行舟的。

因而,在正月的熏风里,辛禾雪放松地小憩了一会儿。

睁眼就已经日暮了。

好像睡了几个时辰。

好在他本就是水生的锦鲤妖,并无大碍。

只是睡了一觉,水底却突然长出了狗。

这狗还在不停地舔他尾巴。

辛禾雪的手探入水中,揪住对方衣领,一把扯起恨真。

豁然破水而出之声。

恨真的竖瞳紧紧盯着辛禾雪,剑眉和下颌都滴着水,“尾巴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辛禾雪没回答他的问题。

恨真这种人,根本不会放心他,恨不得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在视奸他。

即使真的有事离开,京城里也绝对会有对方布置的眼线。

恨真能这么快找到他所在的地方,只隔了几个时辰,说明充当眼线的小妖传话很及时。

自然不可能不了解这伤口的来历。

辛禾雪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他,淡淡出声,“你除夕夜,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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