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书页吹得呼啦啦翻。
有了短暂亮光,难得的动态事物让辛禾雪眼睛追随而去。
会在祠堂出现的,辛禾雪只能想到村志和族谱。
奇怪的是……
上面的字他并不认识。
他能够意识到那些是汉字,但是给人一种乱序与混沌感,看了之后如同风过无痕。
这也有合理的解释,如果这是梦,那么在梦里文字组织往往是无意义的,数字也往往是乱的。
身份卡乱掉的题号……
看来游戏系统已经提示过他了。
天空爆裂出一声令人骨头发硬的轰隆。
辛禾雪仰了仰头,看向窗户,不知道外面的时间,但至多不过下午,他靠向周辽,“我睡一会儿。”
………
他可能是淋了雨,发烧了。
头昏眼暗地醒过来时,辛禾雪发觉自己额头起了高热,“咳、咳咳……”
口干舌燥,额头发烫,手脚却冰凉。
他微微掀起眼皮,最远处角落手脚都五花大绑的邢鸣,身体已经完全畸变了,尖啸着,和离岸的鱼一样扑腾,撞得架子哐哐响。
辛禾雪就是被他吵醒的。
外面的风雨停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有谁的鞋底踩过草茎,细细碎碎。
“小同学,你们离窗口远一些。”
来者压低声音提醒。
长媳通过木窗,扔下来一个温热的铁盒。
“吃点东西。”
她是来送饭的。
四面无人,她又脱手丢下一把刀,就要走了。
“等等。”
辛禾雪出声。
他仰头,看见了刚刚窗外一晃而过的白瓷偶,是跟着自己的妈妈来的。
这些白瓷偶本身没有攻击性,打碎她们也不能将其彻底杀死,这正是让南湾村村民棘手的地方,这是一种无形的诅咒力量,如影随形,将伴随着这个村子到覆灭。
“我能问一下,您的女儿,是几几年生的吗?”
“庚寅年。”长媳笑了笑,“她是个小老虎呢。”
庚寅年。
是当下的2010年,还是1950年?
亦或是……1890年?
“那时候她阿公还和我说,赶紧第二胎给他们家怀个孙儿,到时候去最好趁快,能让孙女的周岁酒和孙子的满月酒到镇上的天香酒楼一齐办了。”
“光怀胎就要十个月,人又不是兔子,哪能接连不断地下崽?”
“不说了,我回去给家里烧洗澡水。”
长媳拍了拍衣衫,带着白瓷偶离开了。
已经入夜了。
那柄刀被周辽抓起来急匆匆地割断了麻绳,又去解辛禾雪的。
除了邢鸣,在场的人都松绑了。
松川雅人从角落堆积的杂物里摸索到一盏油灯,和泡过水的火柴盒。
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好运气地点着了,他们就着火烛,吃了点铁饭盒里的晚饭。
外头鸦声阵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