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洋在漆黑的房间里睁开眼,思绪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突然乱糟糟的想到。
如果是那方面,两个男人……
牧一丛那句“有待商榷”,让漆洋又是一阵心烦。
这孙子不会是想着干自己呢吧?
活了二三十年的健康男性,就算没见识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儿,多少也从电影和网站上涉及过些许常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直接跳到脑海中,将面孔替换成牧一丛和自己,漆洋的后脖颈像是挨了一电棍,猛地发紧。
操。
他滚烫着耳朵翻了个身,拽过被子把自己裹紧。
他妈的死变态,都不行了还挺能花花。
正胡思乱想,手机突然闷闷地响了起来,是个电话。
漆洋起身在枕头四周摸了一圈,想起手机还在他外套口袋里,又下床去衣架上拽外套。
看到来电人上显示着牧一丛的名字,他抿抿嘴角,还是接了起来。
“到家了?”牧一丛料定他会接,十分悠然地询问。
“还要说什么?”漆洋攥着手机倒回床上。
“不说什么。”牧一丛简单解释,“怕你晕倒在小区,打个电话问问。”
他如果是继续打电话来挑衅,说些有的没的无聊话,漆洋这会儿绝对能跟他骂起来。
偏偏是一句无比自然又简单的关心。
“不至于。”漆洋的态度也平和些许,揉了揉眼,“都要睡着了。”
“吃点儿东西。”牧一丛说,“省得半夜难受想吐。”
“你不也没吃吗。”漆洋想起他那碗没动筷子的猪脚饭。
“关心我啊。”牧一丛似笑非笑的,又开始烦人了。
没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只有门缝下泄进一线客厅里的灯光。
漆洋的耳根后颈还被酒精充得发烫,听着牧一丛在手机里略显沙沉的嗓音,他冷不丁又想到刚才幻想中的画面。
“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漆洋这会儿不想再跟他说话。
“一件小事。”牧一丛的口吻突然正经了些,传来点击鼠标的“咔哒”声。
下一秒,贴在耳边的手机震动一下,漆洋拿下来看屏幕,牧一丛给他发了份文件。
不是关于租车的协定或合同,而是一份医院的资料。
“前几天让人帮我查了一下,有关自闭症方面,国内目前资源最好的医院应该是这家。”牧一丛低声说,“我帮你预约了专家号,不过要排到年后。”
漆洋盯着简章看了会儿,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点开。
这家医院他之前打听过,首席专家一号难求,那时候他手里的钱有限,精力也有限,一直没能带漆星去成。
“漆星的状况感觉还好,没有那么严重。”牧一丛说,“可以多去试试。”
漆洋心里一阵复杂。
他早已接受了漆星的症状,也比谁都希望漆星能变得好一些。
邹美竹撑不住事儿,这些年他没少奔波,第一个给他提供实质性帮助的人,却是牧一丛。
“不用。”漆洋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
“嗯?”牧一丛有些意外。
“该带她去看的地方都看过了,习惯了。”漆洋点掉资料上的叉号,将手机贴回耳边,“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欠你人情。”
牧一丛那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说话的态度就是过分清醒的直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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