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柏看见一个和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孟茴。
浑身是刺,尖锐又破碎,也许不够讨喜。
可他心疼得要命,他整个人被孟茴八个字撕成无数块。
徐季柏伸手,一把将孟茴揽入怀里,紧紧压在胸口,“别怕,我来处理。”他偏头,轻轻吻了吻孟茴冰冷的耳尖。
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周老夫人看见。
门外家仆众多,全被这恐怖的乱.伦惊得失措。
“贱人!”周老夫人张口将黑锅扣在孟茴头上,指责道,“驭夫不严,还胆敢勾引小叔!来人啊,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拖出去打死!”
“周芙。”徐季柏将大氅替孟茴系紧,缓缓抬起眼,“如果今日我没来,你打算做什么。”
“你这混账!圣人话都学到狗肚子里!”
徐季柏把孟茴安顿好,持着长鞭慢慢起身。
他的衣服还沾着小厮的血,脸沉而冷峻,这实在活像阎王索命。
他走上前一步,抬手一鞭抽在闻讯赶来的徐闻听身上,将他抽得跌地难起,从下巴到小腹,深而长的一道血痕。
“你疯了!”周老夫人惊呼。
“周芙。”徐季柏垂着眼,“分家,孟茴跟我走。”
裹在大氅里,被徐季柏安顿在屋檐下的孟茴,缓缓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人的背影。
他说,他要带她这个废人走。
她什么都不好,不会说话还是个跛子,长得也不好看,更无一技之长。
这个人疯了,才会说要分家,要把她带走。
可下一瞬,她被那个男人横抱而起,落入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
孟茴眼泪夺眶而出:“你……我不好的,没有你能够图谋的东西。”
“有。”徐季柏俯身,在她冰凉的唇上印下一吻,“你什么都好。”
“只是一桩梦,醒来就都不在了。”
徐季柏安抚她。
他在他的梦里,和孟茴接了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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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渐渐散去,四周重返黑暗。
“被树砸一下昏这么久!你们这群废物!徐庄禾出事了,朕把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全拖出去砍了!”崔鹤一大骂道,“平日里要这个银子那个银子,养草药找古籍,现在连个人都弄不醒!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陛下,三爷这情况世间罕见啊,没砸到头,不知怎么就昏迷不醒。”
“不知怎么?行啊,好啊,好一个不知怎么!来人!朕也不知怎么就想把这个死老头拖出去砍了!”崔鹤一一脚踹上太医令的心窝,“去,给你自己治病去,治不好你就自己不知怎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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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声音传到外间。
孟茴趴在孟祈的怀里,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他会不会死啊,阿姐。”
实话说,如果徐季柏死了,孟祈一定会安慰孟茴,然后给孟茴找一个年龄家世样貌都匹配的世子。
但她更心疼妹妹。
孟祈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孟茴的头发,“别哭了,已经哭了一整日了,你也不想徐季柏等会醒了,看到你这样丑兮兮的样子,对不对?”
“可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和徐闻听吵架,树就不会倒,他就不会来救我受伤了。”孟茴坐起身,将脸埋到两只手心中。
“他总是这样,对谁都这样,他要是死了,难道我就能毫无负担地坦荡活着吗!”孟茴有点生气地说着,拿袖子压住根本止不住的眼泪。
“蒙蒙,你听阿姐的,太医正在全力救治他,不会出事的。”孟祈揽了揽孟茴的肩膀,“树干只砸到了他的背脊,往下滚压到了腿部,也许是供血不足导致昏迷,现在他除了不醒,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会出事的,行不行?”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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