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更倒胃口?”随即摸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孙泰禾还在打车,我让他先别来了。”
高典反而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喵好歹是他兄弟,这事儿说出来也不太光彩,他想着家丑也不能外扬。可刚才桥桥都默认了,他实在无法容忍这种事,尤其受害者还是他的偶像。
他把拳头攥得咔咔作响,狠狠地瞪一眼俞津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只有他俩能听见的话:“你最好自己跟桥桥说分手。”
俞津杨从手机里抬头,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模样散漫而有恃无恐,真就一副吊儿郎当就欺负恋爱脑的渣男姿态,胳膊往椅背上懒洋洋一挂说,“我不,作为男人你不是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有一个包容性这么高的女友,高典。”
高典立马呸了声:“我高兴个der,桥桥就跟我妹妹一样!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俞津杨,要不是我在深圳创业那几年你接济过我,你看我现在还跟不跟你坐在这吃夜宵!”
高典在深圳那几年,做过很多创业项目,无一例外都赔了钱。最早做跨境电商,做短视频代运营,还给海外的网红做过直播运营,哇,外国人的钱才叫一个难挣,好多主播收了他们帮忙联系的品牌样品,结果直播的时候又没给坑位,他们又不可能真的为了几个小样品特意跑一趟新马泰,他那时两眼一睁就倒欠品牌商成百上千的样品,靠着刷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地勉强维持生计。
后来网红经济这块他就不碰了,跟着人去做智能家居,产品渠道主攻线下客户,靠着超长的退货期来做口碑。但经济下行时期是没有铁饭碗的,他们当时合作的最大一家智能家居工厂突然倒闭,老板卷款逃到国外,百万货款直接蒸发。
高典个人就垫了三十多万,这笔钱还是他爸妈抵押了老宅贷款贷来的,银行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如果下个月再还不上,可能就要拿小画城的房子去法拍,那时他爷爷已经去世,奶奶还健在。
她可能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房子,为什么突然就不让她住了。
奶奶也不会反抗,循规蹈矩一辈子,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脚被裹过,后来叫她站起来走,她也能走。
她们跟不上社会步伐,却也能承受世界的骤然巨变,在这日新月异的时代洪流中,成为那些沉默的石头。
于是就在这个最走投无路的档口,他试着联系了人在芝加哥的俞津杨,那时他知道四一哥生意也不如从前了。
他当时其实也没想问俞津杨借钱,只是想问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只是很想念在丰潭的日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ù?????n????????????????ò???则?为????寨?站?点
那时候被梁梅和朱小亮耳提面命地拎着学习和考试,盼着快快长大,快快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但没想到人在幸福的时候感觉不到幸福,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惊觉,我曾有过幸福的日子。
高典也没想到那个电话能打通,俞津杨出国还带了初中那张电话卡,除了在地下舞团打黑工最艰苦的那几年没能保持开机之外,后来他应试进了芝加哥某个著名机械表品牌的总部,就定时往里面充话费。
那天他刚和北美市场最大的机芯板材供应商吃完晚餐,其实不太愉快,在纯英文的交流环境中气氛都一度僵持,这种企业的老外一般不会轻易翻脸。但因为对方根深蒂固的职业歧视,他们看不上中国市场,拒绝为中国开放与欧洲市场同等级别的特级机芯板材和定制化服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