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米式点头,充分发挥她作为人事的强悍组织能力,几分钟内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年轻人们送离事故现场。
离开前她欲言又止地回头,在程叙的目不忍视中向天伸出三根手指,表情肃穆,郑重其事道,“程哥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程叙疲惫地挥手示意对方赶紧走,小姑娘又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这才转身跑开了。
酒吧里的顾客本就在等烟花,偶遇的好戏结束了,此刻也走得七七八八。
沙柏在手机上操作一番,若无其事地走向前,用手背轻碰程叙的胳膊,视线游移开去,“程哥我们走吧,车马上到了。”
程叙沉默颔首,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定位的上车点,借着街边的路灯,沙柏数次用余光偷看身边的男人。
大约是刚才的玛格丽特起了效用,又或者是被目击一切的羞耻心作祟,他的双颊泛出浅浅的红,却仍在努力维持淡然,细长的脖颈绷紧,显出一种反差明显的脆弱。
原来程哥是同性恋。
念头一旦生出便难以遏制,沙柏忍不住继续想:刚才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是程哥的前男友吗?他出轨所以他们分手了?那个男的还骗婚?骗完女孩子又跑过来找程哥复合?哦不对……好像是约炮?
卧槽,什么垃圾渣男,真恶心!怪不得程哥这么生气,泼得好!
沙柏拳头硬了,握在身侧蠢蠢欲动,正想向对方表示决心,下次再见渣男他绝不再傻站……一辆灰色的吉利突然急刹车停在面前。
显然这次的网约车没有让他们久等。
没等沙柏核对车牌号,程叙率先打开后座钻了进去,沙柏没有犹豫地跟上,反手拉上车门,先行进去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沙柏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目光,关切地问,“怎么了?”
程叙没有理他,逃避似地闭了闭眼,偏过头靠着车窗,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背影。
由于位置的关系,那颗红色的小痣再次猝不及防地落在沙柏眼底。
程哥是个同性恋啊。
他的呼吸没来由一滞,整个人像溺在水中,身体很重地往下沉,灵魂却飘在半空。
悠悠荡荡,不知归处。
夜色掩盖沙柏神魂不宁的窥伺,路过的零星灯光不时照亮程叙投射在车窗玻璃上的模糊侧脸,白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呼吸晕开又很快蒸发。
他双眼闭着,眉间微微蹙起,偶尔在等待信号灯的间隙,泄露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呼吸音。
大多数时间是安静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世纪城离他们的住处不远,临近跨年路上的车辆更是稀少,司机又是个性急的,十分钟不到便顺利抵达目的地。
沙柏先向司机道谢,拍拍仿佛睡着的程叙,小声提醒,“程哥醒醒,我们到家了。”
程叙仿若未闻,他犹豫着是否再用力些,前排的司机回头瞥一眼,冷不丁插话道,“帅哥你朋友好像是喝醉了啊?”
沙柏闻言仔细望去,程叙的脸果然比方才上车前又红许多,露出明显的醉态,眉毛不安地拧着,眼下也是一片嫣红。
担心对方会吐在网约车上,他连忙下车绕到另一侧的车门,半扶半抱地将人弄了下来。
好在程叙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被他撑着胳膊乖乖地往电梯走,翘起的发梢蹭着沙柏的下巴,温顺得与方才在酒吧中判若两人。
很轻易地将对方带回住处,轻柔安置到沙发上,沙柏起身想去厨房烧点热水,顺手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琢磨着去网上搜搜醒酒汤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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