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稚有些吓到了,他小声又克制地‘咳’了两声,轻咽几下口水,点了点头。
梁砚舟看着他不安、惶恐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出其他话来。
一个只有十八岁,甚至连该喝什么水都不懂的人,偶尔误入了歧途似乎也能够获得理解。
况且这事儿在乌曼城不受禁止,即使受到禁止,也不会归到指挥中心管,梁砚舟这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无权过多质问。
裴西稚这样,顶多就是在道德上受到谴责,仅此而已。
“不好意思,把你的地板弄脏了。”裴西稚低下头,看着静置在地面的一滩水印,表情无比愧疚。
“笨得像只猪,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梁砚舟回过神来,略带无语地问。
“啊……”裴西稚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做错了,一下子踌躇在了原地。
裴西稚从出生就待在了实验室,除了唐彻几乎没有与其他人相处过,为人处事、察言观色于他来说就是一片空白。
他实在是,无法像圆滑世故的人群那样,做到事事妥帖。
“对不起……”裴西稚缄默几秒,又道歉。
梁砚舟没有理他,把那杯喝了一半的水倒进洗手池,重新在饮水机接了一杯常温开水放在桌面。
“猪大概也没有你笨,猪好歹会避开不能吃的东西。”梁砚舟在餐桌前坐下说。
裴西稚对梁砚舟难听的话充耳不闻,乖乖拿起那杯水喝了起来。
明明都是一样的味道。裴西稚喝了一大口,在心里默默想。
裴西稚抱着杯子,环视房间一圈,视线停留在那张多人沙发上。
他忍不住想,其实自己睡那张沙发也可以的,如果梁砚舟不赶走他的话。
“你这猪脑子又在打什么主意?”梁砚舟瞥了裴西稚一眼,问。
裴西稚立即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
‘叮铃’。
门铃在交谈之中响了起来,裴西稚把杯子放下,主动去开门。
“哎,老大。”门刚打开,冯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房子跟身份证明都安排好了,我来带走那个漂亮的白毛小子啦!”
漂亮……
坐在屋内的梁砚舟在心里重复了这两个字。
似乎也是容易误入歧途的因素,这并不能怪到裴西稚的身上。
“是……”裴西稚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人,侧过身让出路,尬笑着问:“在说我吗?”
“哎!你还在这里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前几天指挥中心太忙了,你也没有联系我,我就没顾上你。”冯祁走进房间,表情自然地解释道。
“没、没关系。”裴西稚保持着礼貌微笑,极其大方地说。
“那就好,梁指挥呢?”冯祁笑了笑,又问。
裴西稚晃了一下脑袋,收回笑,抬起右手用食指指了指屋内。
“哦!那我进去。”说着,冯祁快步走到屋内,看到梁砚舟恭敬地点了下头,接着把怀里的一叠材料在梁砚舟面前放下:“老大,这是帮裴先生准备好的身份资料,您看看。”
梁砚舟拿起顶上的资料随意翻动几下,看了个大概。
裴西稚则乖顺地坐在梁砚舟身旁。
“裴西稚。”半晌过去,梁砚舟把资料丢回桌面,忽然叫了句他的名字,然后说:“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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