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腊月的话,得在年底了,彼时汤官处事多,按预设,今年汤官令也许就要致仕了,她得接替那个位置,那时也许正是才接手的时候,因道:
“还是下个月的日子好,你我也能尽早完婚。”
他们是在他的马车上见面的,这应当是他的私产,比官署的配置要好的多,车厢设褥子,槅子里有古玩珍物,漆案上又设有小炉煎的茶,还有他卸下来的剑。
季胥便跪坐在这软和的大毛褥子上,身后的窗外是渭桥头上的熙熙攘攘,听了这话,他似乎很高兴,将她抱的坐在他怀中,从后头揽了她的腰,侧过头来看住她,问道:
“你是这样想的?”
“嗯。”
季胥点了点头,把手心贴着案上的茶锺,将他一开始倒的热茶喝了一杯,身子暖和了些。
这期间,能察觉出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指腹抹了她嘴唇上的一滴茶水,说:
“你放心,聘礼我早已齐备,下个月成婚,必定也是风光迎娶,不会因时日仓促而委屈了你。”
“好,我信你。”
说定了这事,季胥放下茶锺,起身要走了,被他重新按了回去,问了一句:
“伯母占卜的卦象如何?”
“上上卦,吉兆。”
季胥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道,这话一出,明显察觉腰上力道重了,他低眸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沉默片刻,她试着动了动,反而被他抬起脸颊,对着唇珠亲了下来。
一瞬间她好像被强大的气息包围,唇瓣厮磨的变形,口中被粗粝的扫过,就这么被他扣住亲了许久,季胥趁着分开唇瓣,呼吸的一点空隙道:
“阿母在等,我该回去了。”
他靠住她的额心一会,擦了擦她嘴角没来得及吞咽的涎水。
“回去转告伯母,我的卦,也是吉兆。”
说话的声音更加沙哑了。
季胥嗯了声,总算下了车。
此时风气还算开放,男女大防也不严,他们又在谈婚论嫁,同车也正常,因此季胥倒无需避人,只是理了理微皱的衣裙,便回桑树巷去了。
而车内,一段写在竹签上的卦文,也被丢在煎茶的炉子里,烧的猩红,在成为灰烬之前,依稀还能辨别出属于凶兆的字样。
“我就说,总不能两家算的卦都是下等,他那里得了吉兆就好,我也可放心了,日子嘛,虽说赶了点,但确实是个好日子。”
田氏听说了道,既然说定了婚期,近日她也把银豆从平安食肆招了回来,和她一并来赶制女儿大婚的吉服、喜帕等等。
等到了日子,季胥也在官府那里告了五日的假期,在家中待嫁的前夕,田氏从外头回来,钻到房里,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来,说:
“这可是阿母在马道姑那里买来的,素女娘娘的房术图,相传,这素女娘娘可是远古的房中术大师,还教过黄帝呢!我的女儿,你事先学了,等到圆房时,就能少受些苦头了。”
季胥将信将疑的翻看了,只见卷上第一句便是:
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
里头列图繁多,都是圆房的画像,画旁还注写了一些要略。
比如男女欢娱,事先要熏香沐浴,要抚摸拥抱,使彼此兴奋;爱而喜之,乐而有节……等等。季胥也算是学到了一些新鲜知识。
田氏又与她相商了,选哪两个贴心的丫头,作为她贴身伺候的陪嫁,一并到左将军府的。
“银豆冷静,田豆刁钻,她们两个搭配着,倒合适,尤其这银豆的绣活不错,日后也可给你做鞋做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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