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张张嘴,面如菜色,已经失声。
阮丝莲仓惶地看向旁边的老村长与赵二叔,他们的情况也与婶子相差无几,老村长靠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怀中,目光飘忽。
金属化致使他们失去说话的能力,但千言万语,阮丝莲从他们的眼神中也能看出。
阮丝莲避开他们渴盼的眼神,很抱歉地垂下头,“路途遥远艰险,我们恐怕无法带上村里剩下的人,而且我没有权利替大家做决定。”
老村长呼出几口断断续续的气息,艰难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阮丝莲眸光一转,看见了脸上挂着眼泪怔怔然的几个小孩,他们的眼睛无一没被眼泪洗得黑亮,尽管惊惧,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希冀还没有被抹灭。
怀中的女人不知道于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声息,阮丝莲神色讷讷,她手指发着颤拨开女人脸上的几缕乱发,对方与她父母差不多的年纪,死前挂念的也是同样的事物,他们想要活下去,也更想要自己爱的人活下去。
爱与死亡同时出现时最振奋人心。
眼泪从阮丝莲眼眶内簌簌而下,她弯腰紧紧拥住怀中身体已经冰凉的女人,就像抱住当时她拼尽全力都没能拥抱到的父母一样,她周身凄冷,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活下去,即使如同蝼蚁,即使偷生。
阮丝莲在泪眼朦胧中看见少年少女以及身穿白大褂的丧尸已经走远,在那群体型巨大的变异狼尸体之间,丧尸埋在巨狼身体里狼吞虎咽,穿插在尸体之中的藤蔓红绿相间远远看过去形如群蚺,抱着脏猴子布偶的少女侧脸白皙美好,少女眼中没有身处末世危机的恐慌,她依靠着哥哥,不必担忧生死与一日三餐,她全身心依附着少年,依附是最不可指望的行为,除非她依附的人名叫乌珩。
乌珩抽出刀,穿梭在狼群尸体之中,一只一只地剥皮。
狼群数量总有好几十只,跟赵明想之前所说的数量相差无几,每一只狼的个头都大得惊人。
他剔肉不熟练,好好的狼腿肉被他剃成了一朵花,筋肉全部乱七八糟地散开,他心痛得直皱眉,打算将这一步骤交给沈涉去完成。
“哥哥……”乌芷脚底下踩着血泊,总黏着乌珩。
乌珩将剥下来的皮丢到旁边的干燥干净处,到时候拿来当毛毯或者做外套应该都格外好用。
“你受伤了,你应该让陈医生先给你治疗。”乌芷小声提醒。
乌珩:“不急。”
陈医生在一旁也觉得不用着急,又不是致命伤,让他吃个饱先。
虞美人跟陈医生持相同意见,它在地上躺着进食,将每只变异狼的肚子掏得一滴不剩,连地上的鲜血都被吮吸了个干干净净。
乌珩卸下一条狼腿。
谢崇宜身形在不远处聚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年浑身浴血,半张脸半根脖子都是红的,身后是无边无垠的白色,身下却是堆成山的灰色狼皮,他曲着腿,腮帮子塞得很满,嚼得大口又慢条斯理,眸子如深渊表面般平静,他目光巡望着四周——年轻战士正在用眼神对血色弥漫的战场进行最后的清扫、督察。
谢崇宜与对方的目光撞上,中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没来得及掩上幕布的瞳孔宛如两颗没有生命体存在的黑色星球,没有空气,也没有水,只有绵延起伏的顽石。
乌珩圆鼓鼓的腮帮子明显产生了瞬间的停滞,接着一顿一顿地继续咀嚼了起来。
他现在看起来应该还好吧。
就在乌珩吞咽完时,谢崇宜转了身,他身影在商茉莉的一次呼吸交换还没完成时便猛然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商茉莉仰头看向对方,“我——呃——”
刚想开口谈判的女人,脖颈被掐死,她眼瞳瞪大,不可置信,她以为刚刚那个就已经足够不可理喻。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杀了你,”谢崇宜手指徐徐收紧,他碎密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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