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屁股。”乌珩回答完,去厨房找水洗了手漱了口,回来后,他站在谢崇宜身后,“我要睡了。”
谢崇宜指着墙边的鹿头和它的长脖子,“那个不吃?”
“我已经刷牙了。”乌珩皱皱眉,藤蔓从他袖管里滑了下来。
它只去了一根,藤稍探进雄鹿的眼眶,在它的头颅内穿来游去一番之后,白森森的骨头一块一块地显露。
这点东西,虞美人舔食干净连半分钟都不需要。
谢崇宜身后的脚步声从无到有又到无,他知道乌珩肯定是上楼睡觉去了。
他托着腮,看着面前取暖的柴火逐渐虚弱下去。
与室外的冰天雪地相比,室内这一小捧火焰,显得尤为珍贵和温暖。
但谢崇宜隐约感知到,带给他暖意的不是眼前的火堆。
因为他不久前还在室外,在冰棱悬顶的丛林,朔风凛凛的山巅,穿行其中之时,他不仅没觉得寒意刺骨,反而还觉得有趣——他好像从未为人如此奔走过,哪怕是最不堪忍受的那两年,他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火堆彻底熄灭后,谢崇宜又继续坐了会儿才上楼。
他脚步在途径乌珩房间时,莫名一顿,接着他悄然推开身侧紧闭的房间门。
不算大的床铺上,一头熊,一只鸟,中间挤着一个人。
而且躺在熊鸟之间的人还是林梦之。
谢崇宜眯眼找了一圈,才看见睡在墙角的乌珩。
幸好对方还不算笨,身下垫了张毛绒绒的狼皮子,身上也盖着一张。
谢崇宜保持着手握在门把手的姿势好一会儿,门缝合了又开,开了又合,无声好几个来回后,他影子在房间内拉长,身形在乌珩旁边下蹲。
“乌珩?”
乌珩吃饱了就困,睡哪里他无所谓,以前在家的时候,他睡楼梯间也能睡得很好。
乍然被人叫醒,他也只是微抬了一下眼睛,接着就往皮子里面缩。
谢崇宜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走的时候,男生抬腿,动作散漫地将半敞的门一踢。
房间门吱呀一声,彻底打开,阳台的风徐徐灌满房间,睡梦中的熊鸟人一齐哆嗦了一下。
-
一夜无梦。
年纪最大也是起得最早的是沈涉的母亲纪泽兰,她每日清晨都会在阳台上神色庄重地仔仔细细擦拭一遍沈涉的琴,并且,她也着急去南宿。琴身需要抛光蜡,琴弓需要松香,这里没有条件提供她需要的东西。
“呀!雪化了好多!”她的惊呼使房子内走出了好几个人。
站在阳台上,他们放眼之处,雪林泛着一层耀眼的金色,埋藏在积雪底下多日的植被与树冠经过一夜后,逐渐暴露,它们没有枯萎之势,青翠旺盛,而屋檐下面则是大块大块化下去的雪水。
啪的一声,一大块体积骇人的积雪从屋檐上滑落。
“怎么还是这么冷?”薛屺趴在窗户上看了会儿,又缩回到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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