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理由?”
“解释。”
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肩膀上扛着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应流泉总是在制造麻烦,他明明可以直接让对方永远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可他却只是打晕了应流泉,离开时还不忘将对方带走。
他几乎没有无缘故杀过人,他承受过很多充满戏谑意外的暴揍,他也挨过非常人能忍受的饥饿,但他仍然,勉强算是一个好孩子。
可为什么总是有人坐在他的对面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为什么规则是由他人制订,而他只能遵守,为什么他只能是回答者,执行者,为什么他不能是提问者,或是领导者?
他对权力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坐在洒满阳光的餐桌前,好好吃饭,仅此而已。
但是直到今天,他反复被与自己无关的人问询,乃至冒犯,他最初的愿望,却始终没有实现。
眼帘下落时,乌珩眼中的余晖消失了。
应流泉重重跌落在地,林梦之正好在此时追出大门,眼前一根粗壮如同罗马柱的藤蔓连枝带叶包裹住发小的身形,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
谢崇宜靠在一辆货车车厢里打盹,车厢里只有他一人,周围不断有守卫经过,薛慎他们在不远处遮阳的树下围坐。
地面裂开一条缝隙,藤蔓纤细的枝条撕开地皮,送乌珩回到地面。
乌珩直接爬进车里。
谢崇宜在瞬间睁开眼。
四目相对,谢崇宜眸子里带着零星笑意,嘴角没有丝毫上扬的痕迹,他将乌珩浑身打量了一遍,最后又重新看回到乌珩脸上。
乌珩站在车厢末尾的位置,几分钟,都没有开口,也没有往前走一步,他恰好站在灿烂的光影下,脖颈上密汗像一张亮晶晶的网,越发衬得他脸色的苍白阴郁。
谢崇宜逐渐发觉到了不对劲,他慢慢坐直,不再懒散靠着箱壁,“怎么了?”
说着,男生站了起来。
乌珩眼珠跟随着谢崇宜的移动而转动,谢崇宜走到乌珩面前,先是摸了他的脸,两边都摸了,接着又摸了脑袋,然后是脖子,两边的手臂,虫子的五感告诉他少年没有受伤,但虫子毕竟是虫子,它无法告诉谢崇宜,乌珩为什么不开心。
谢崇宜把之前的气扫到一边儿,微微俯下脸,“不说话?谁欺负你了?”
“没有。”乌珩哑声开口。
他是来吃谢崇宜的,他不想再等了。
吃了谢崇宜,他就带着林梦之还有乌芷离开这里,然后像莫榭那样,霸占一坐城市,给自己一栋大楼,一间办公室,身后同样跟一名助理,不,是两名,一男一女,然后每天叫几个人来作报告,对他们进行居高临下的审判。
“那这是怎么了?”谢崇宜的手掌贴到乌珩的后脑勺,穿插发缝,顺手捋进一把到掌心,迫使对方昂起了头。
乌珩眉眼平静,“班长,我不想去京州了。”
谢崇宜一怔,手指不自觉收力,看见乌珩吃痛皱眉,他才蓦然松开手指,揉了揉发根。
“为什么?枯荒的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乌珩直视着谢崇宜。
“那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谢崇宜眯眼,他觉得自己找不到话说,因为他受伤了,所以他思绪也变得混乱。眼前这张脸骨骼细弱,撑起一张宛如鬼魅的面孔,离开不到一小时,归来便说要离开,他对对方不好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乌珩没有良心。
乌珩本想说没有理由,但谢崇宜不是莫榭,他会多一点耐心,他将目光低垂,“去京州干什么?”
谢崇宜反而笑了,“你一开始想干什么?”
“班长,跟我一起走吧。”乌珩又将目光扬了起来,但比之前的坦然多了几分探究,他这么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