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平安否定得很快。
毛凤英如释重负,她伸手握住儿子的臂膀,“看见你还好好活着,我……”
沈平安将她的手拿开,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划清界限的意味,“你无法保证京州此行绝对安全无虞,所以你带走一个,留下一个,你认为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但是灾难却在全球降临,你意识到一家人在这种时候应该在一起,毕竟人越多,出现异能者的概率就越高。”
毛凤英的身体抖得厉害。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语气激动地质问,“你以为我们从京州回到汉州很容易?要不是为了你……”
“你们活着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活下去。”沈平安却再次打断了她的说话,他很想说一些刻薄无情的话,但心内却只有麻木以及隐约的一点伤感。
“在眼下回忆往昔只能使死亡更快的降临,你跟我说这些对情况转变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平安!”男生的冷漠深深刺痛了毛凤英,“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变成了异能者,有了靠山,你就翻脸不认人了?白眼狼。”
沈平安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我只是作出了和你们当初类似的决定,但你放心,如若我的目标没有达成,我不会回到你们面前撒泼打滚。”
毛凤英如果听不出他的暗带嘲意她就是聋了。
“你恨我?你恨你的父母!”
“我只是不原谅。”
“我们没有抛弃你,我们那是……”
“解释权在你,只要你能说服你自己,让你自己感觉到舒服一点,你想怎么说都行,”任毛凤英怎么说,沈平安都不为所动,“但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毛凤英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她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自己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简直让她怀疑眼前这到底是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回想过去,大儿子沉默寡言,可不管是家务还是学习甚至照顾老人,却都能让他们省不少心,现在呢?所以,她的眼神很快就从伤心,慢慢转为了质疑。
“你被变异植物夺舍了?”
沈平安朝她身后的密林看去,“你可以尽管想象一些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的理由。”
毛凤英的脸开始不受控地抽筋。
她抬手,一耳光就将男生打得偏过了头。
“我们生你养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记仇了,跟我们算起帐来了?”
“好啊!那你把这么多年我们给你花的钱都还回来!”家庭矛盾轮到谁的头上都是一本理不清的帐,父母似乎天生就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
毛凤英气疯了,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和异能者之间的差距,扑上去对着沈平安又抓又。
她眼泪和口水一起溅在沈平安的衣服上,沈平安无动于衷地任她扑咬。
“你怎么不去死?你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你这么仇恨我们,你怎么不把命还给我?!”
沈平安的神色比之前更加淡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男生软硬皆不吃,连试图绑架他也别想,你不占道理,又无法从感情上打动他,重逢的喜悦很快就只剩下了歉疚和绝望。
乌珩站在不远处,他一边弯腰观察着面前的玫瑰花丛,一边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比起颜色阴暗的黑色虞美人,面前已经历经变异的白玫瑰在夜色之中都似乎发着光,波浪纹的花边,碗口大的花朵,每一枝花都艳丽欲滴。
“它们叫保罗二世,你喜欢的话可以剪一些带走,”二楼一扇窗户后面传来沈渺的声音,“反正最后都会枯萎的。”
乌珩朝声源处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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