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宜牵在一起的手,不想打断这一刻。
看着近,实际远,这次他们步行了一个多钟头,迈步上了落满枯荒草叶的水泥路面。
林梦之在原地跳了跳,“真是水泥路,这里为什么会有水泥?”
“会不会是跟雪山一样的情况,它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比如,北方基地。”薛慎拿出自己很珍惜的眼镜,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若不是已经身处于死亡之地,他们估计会以为这是哪一座已经多年无人居住活动的城市。
但现在它出现在死亡之地,给众人的震惊无异于在荒郊野岭刷出了一家肯德基。
他们一边戒备着周边,一边缓缓朝“城市”移动。沿路甚至还能捡到塑料垃圾。
“大白兔奶糖?哇哦,不过这盒子都掉漆了,像我奶的针线盒子。”
队伍缓步慢行,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接近了第一处人工建筑物的遗迹。
是一个公交站牌。
乌珩和谢崇宜还有其他几个人站在公交站的遮雨棚底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十几个班车编号以及最上头的“欢迎乘坐京州市公交”。
欢迎乘坐京州市公交?
模糊的以及不确定的记忆都在这一刻清晰了也确定了。
“砰”
万籁寂静的时刻,头顶的雨棚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砸向,灰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谢崇宜下意识伸手,掉下来的东西正好落在他的掌心。
“白玉兰。”乌珩看着谢崇宜掌心的花朵,认出来了。
“所以,这是京州?”就连薛屺都反应了过来,老林跟他们提过,大概意思就是,只有消失的地方,才会出现一部分在死亡之地。
“蒋荨,联系京州。”谢崇宜目光冷了下来,前所未有的。
蒋荨下意识看了一眼闻垣,发觉闻垣默不作声,并不介意谢崇宜越过他下达指令,于是马上着手联系京州。
还云里雾里的一些人面面相觑,双眼写满了疑惑,联系京州?难道要告诉他们这里有京州市的公交站牌?
乌珩手腕被谢崇宜攥得有些发疼,他没有反应,歪头去看谢崇宜的表情,“你怀疑京州和北方基地一样沦陷了?”
听见乌珩的声音,谢崇宜紧握的手指松开了不少,他低下头,看着对方被自己勒红的手腕。
“别害怕,”乌珩不太会安慰人,“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这里来。”
别说是母亲,其他的亲人朋友,生姜老姜什么的,只要谢崇宜想,死亡之地随时欢迎他们。
几分钟的时间漫长得像几年,头顶又掉了不少白玉兰花下来,这次没有掉在谢崇宜的手里,而是掉在了他们脚边的地面。
“联系不上。”蒋荨咽下口水,“发生了什么?”
谢崇宜:“只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继续联系,直到联系上为止。”
之后,谢崇宜不受任何影响地带着乌珩继续深入城市,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乌珩介绍沿路他能认出来的各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几乎已经成为了当地植被的一部分,被侵占,被腐蚀,被风雨浇筑得破破烂烂,斑迹驳驳。
很快,还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城市的人也终于慢慢觉察出了不对劲。
“怎么全是京州的地标?”
“日,我大学那时候还跟室友在这破咖啡店打过卡,一杯咖啡收我一百零八!!!”
几个小时之后,每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刘深扒拉出了一块空地坐下来,其他人也纷纷坐下歇息,乌珩让谢崇宜在原地等自己,身体灵活地穿过了那些比人身还要粗壮的荆棘丛,用异能清理掉了建筑楼上的标识,是政府的标识。
藤蔓还在缓缓往上爬,它将标识周边以及整栋楼上的杂草都全部撕了下来,露出了破损但平整宽宏的墙壁与无数扇玻璃,这些长势狂放的植物正是从楼下的花坛里长起来的。
花坛中间的植物被拔干净后,里面还有肉满了泥的红底白字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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