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珩只能点头。
谢崇宜这才弯了弯眼,像一头被抚顺了鬃毛的年轻雄狮,他动作轻柔地给乌珩刷起了牙,捏着他的腮帮子,说道:“衣服是我妈设计的,她认为,除了私下里,我们在参与工作的时候,还是穿制服比较合适。”
乌珩舌面被刮到了,他有些不适地推着谢崇宜的手腕。
谢崇宜反而用牙刷往更深的地方进。
“制服是她跟几个朋友一起负责设计,但她们资源人手不够,只加急赶了几百套出来,图纸她让人和其他物资一并带来了,让我们照着打版就好。”看见乌珩的眼睛都忍红了,谢崇宜才把牙刷拿了出来,“吐吧。”
乌珩弯腰把口中的泡沫吐净,洗了脸,抹掉脸上的水,“几点了?”
“快九点。”
一下楼,映入眼帘的就是和一狗一鸟在地板上打着滚的乌芷,乌芷听见楼梯被敲响,一下爬起来,“哥哥……我昨天一直在找你……”
她说完后,眨了眨眼睛,像是不认识站在楼梯上的人一样,谢崇宜没什么特别的,昨天今天明天大概都是这副模样,但哥哥,恰恰好站在那几缕交叉散落的薄白晨光里,适身的制服仿若是为他量身定制,像一柄极危险又极有分寸的白刃——虽然,哥哥和她一样,都长大了,她是小狗,但哥哥再也不是那个永远站在角落里的小男生了。
门外,林梦之他们几人稀稀拉拉东倒西歪地散布着,日光转眼间金光熠熠,让年轻的一群孩子们宛若发着光的矫健银鱼。
门一打开,外套都只是搭在肩上的林梦之轻佻地朝乌珩吹了个口哨。
谢崇宜笑了声。
薛慎伸手把人拎走。
二十分钟后,政府大楼隔壁广场,昨日到来的人早已经提前排列好队伍,他们还穿着在京州基地的制服,有的人是工装,从服装和体态上就能区别出他们的工种,乃至兵种。
现在的时节就算出太阳也不热,站个一二十分钟更是不值一提。
寂静的广场上,远处时轻时重的鸟叫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灰色的变异鸟像一架飞机从排布整齐宽阔的队伍头顶掠过,没等他们看清这什么鸟,它就已经掀起巨风,引得好些人忍不住闭眼。
再睁眼时,一只……不,是一头鸟,一座鸟,它蹲在最前方,体高甚至高过了它跟前一米九的闻垣。
“队长……”
“不用担心,乌珩的鸟。”闻垣淡淡说道。
刚说完,X灵活的脑袋就转向了右方,谢崇宜很有素质地牵着狗从不远处漫步而来,其他的人跟随在他身后,众人被这支队伍冲击得喉咙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握紧,不是因为他们太年轻,而是高阶异能者的强势压制,以至于所有人体内的能量场都被激荡得不稳定了几瞬。
林梦之他们不跟京州来的人还有香壶基地的幸存者站一块儿,他们自成两队,站在最边上,也无所谓。
谢崇宜站在他们前面,闻垣左右看了看,转身朝他走过去。
“乌珩呢?”
谢崇宜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他们刚刚来的方向。
乌珩躲在远处的一堵墙后面,把手中最后的一口食物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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